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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些许紧张,“昨儿我没送你出去,你还朝我笑呐。”
梁玉洲还是笑着,点了下头,反问道:“不然怎的?”
严雪楼倒也说出个怎的,晓得他性子好,挥手招呼伙计来,“要些吃食罢。”
梁玉洲可记着点菜出过的糗,忙说:“你可不能再笑话我。”
严雪楼给他打保证,“那不能了。”说话间,伙计已朝他们这向儿过来,他压低声,“待会儿先听伙计说说这儿都有什么招牌,便不能点错了。”
第20章 情怯
伙计是个长脸的小年轻,瞧着约么十七八岁,脸皮偏白,一双眼睛炯炯亮。来了,站在桌前就说茶楼里的招牌吃食、点心,让人瞧着他就忍不住笑。
俩人对视一眼,严雪楼伸手向他那儿推推,意思你来拿主意。梁玉洲听完,清清嗓子,要了三四样,一壶碧螺春。
最后,严雪楼又添了三样点心,单吃茶,太过单调乏味。
长脸伙计把点的东西全记在脑子里,话了,搭着白手巾,一溜烟儿下了楼。
梁玉洲不免朝他背影多瞧了几眼,“他记性可真好。”严雪楼淡淡接口,“你的应也不差罢。”梁玉洲扭过头来,瞧他在往楼下看,便也跟着倚在栏杆上,嘀咕道:“我便当大爷是在夸我了。”
应他的是严雪楼的两声轻笑,他指着楼下,“你瞧,评书先生就要上台了。”
依他所指,楼下大堂中央搭起的木台上,正有两个伙计在往上搬个半人高木桌,那么在台下穿着蓝布长衫,手握折扇与醒木的,就是今儿的评书先生了。
梁玉洲不免对他多瞧了两眼,蓝布长衫看着是新做的,颜色是十分新鲜的蓝。那先生站得周正,五十岁上下,一把山羊胡子,只怕是手上没有东西,便要不时去捋,因为梁玉洲已瞧见他几次抬手,又缓缓落下去。
梁玉洲忍不住笑,瞧见他又一次抬手,复又落回去,说道:“搬桌子的两个伙计也太笨手笨脚了,台下先生都等急了。”
严雪楼听着,便去瞧台上两个搬桌子的伙计。竟还没了,俩人满头是汗的在调整桌子的位置,评书先生瞧得直摇头叹气,走上台,折扇、醒木桌上一搁,挥手让俩伙计下去了。
年岁小的人,性子总是活泛些,严雪楼扭头瞧梁玉洲,见他为刚才那幕直在笑,不免心软,附他的话,“这俩伙计,是有些笨。”
梁玉洲听着,转过头,脸上的笑意没散全,余一点儿在脸,眨眼看人,倒透出些小狡黠。他直勾勾的望着严雪楼,要把严雪楼心底那些,专哄他高兴的小心思全看穿一样。
严雪楼可不能让他看穿了,那可太没脸儿了。他不能让梁玉洲晓得,是他一开始就想着他。
“怎么,错了?”严雪楼靠在椅子上,望着梁玉洲,“那俩不是笨伙计?可是你自己说的。”
梁玉洲摇摇头,他后知后觉有些赧,不该把人直勾勾的瞧,正想着要应句什么话,长脸伙计先把碧螺春送上来了,一同的还有两碟点心。
他便顺势给严雪楼倒茶。汤色嫩绿,滑入白瓷茶杯中,清香扑鼻,是茶楼能拿出最好的了。
给他斟好,梁玉洲给自己斟,随着楼下醒木一声拍桌,杯中茶汤微漾,他放下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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