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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玩笑话,可不知道八九岁大的危怀风是不是没听懂,眉毛一挑后,忽然笑出一口白牙。

“小雪团,量一量吗?”大人走后,小孩儿在花园里撒欢,他指着松树树干发出邀请。

她多少有些好奇,走过来,学着他先前的样子贴着树干站直。他琥珀色的眼睛里似有什么闪过,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脑门心上。

她一愣,呆呆贴着树干,也变得像块箭靶。

他学着危夫人的口吻,说:“不要乱动。”

她无辜:“我没有动呀。”

他垂眸看来,眼底笑笑的,哦一声:“那你很乖嘛。”

夸完,他用石头在她头顶一划,说好了。她站开一步仰头看,看见他们的划痕相差快一尺。那是三个光阴的差距。

他手指落在她的年轮处,往上滑到他的年轮,再往上,落在一处在当时看来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记着,等你到这儿,”他在那地方用力地一划,然后低下头来,朝她笑,“便是我媳妇儿了。”

“哗”一声,满树光影曳动,岑雪从回忆里惊醒,看向眼前划痕斑驳的树干。

不一样的树,不一样的痕迹,却不知是不是关于同一人。岑雪目光下移,找到最早的一条划痕,竟也快有她鼻尖高。再往上,是一条比她稍高半寸的痕迹,往上就更高,春笋拔节似的,一条比一条蹿得猛。

原来,这便是光阴的模样吗?

六岁那年,是她第一次上危家,也是第一次在一棵树上留下自己成长的痕迹。后来,危家覆灭,盛京的那所府邸被抄封,她那寥寥一笔的童年也被捆绑在危怀风的人生里,一并荒成废墟。

时光是最容易刺痛人的,看不见便算,如今看见了,才知道长辈们为何要慨叹“物是人非,岁月无情”。

岑雪伸手,摸到最高的那一条划痕,便在这时,风声里传来一人慵懒散漫的声音:

“听说危某的前未婚妻来了——”

指腹底下的划痕突然烫得像火炭,岑雪转身,面庞前的绢纱被风吹开,一刹那间,院门前的轮廓已映入眼底。

那人倚靠在门上,目光在人影里徘徊:“不知是哪一位?”

第4章 贵客 (四)

天幕透着层昏暗的深红色,日头已落山了,危怀风身上残留着最后一抹余晖。他扎着高马尾,穿一袭交领胡服,左襟往外翻折,身形被修饰得长手长脚、阔肩窄腰,眯着眼、抱着胸地倚在那里,满身都是混不吝的痞气。

春草等人一时有些发憷,可细看,这传说能把恶匪裴大磊下打得满地找牙的危大当家并不凶狠,反而生着张很是漂亮的脸。男人和女人一样,长相差不多可以分为两类谈,一类是皮相,一类是骨相。皮相单捡五官来论,骨相则包括头型、身形、比例、气质。世间被夸赞为“好看”的人,多半美在皮而不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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