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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六十多岁的苏轼回过头来去看自己二十多岁时留下的诗,不由地好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原来早就一语道破了人生的真谛,只是可惜写诗的人并未按照诗中的道理去践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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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苏轼意外的是,他在这场梦里见到了自己的发妻王弗。
彼时妻子红颜如昨,经常与他一起挑灯共读,少年夫妻,一路和他从蜀中山间走到汴京的显赫地。
可不久后,便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棺木,任他扶着回到眉州归葬。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当夫妻阴阳相隔十年后,他写下了这首悼亡诗。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压抑思念了,可当年相濡以沫的时光,又怎是那么容易忘怀的?曾经的回忆一旦被勾起,便像洪水猛兽般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压抑了十余载的感情倾泻而出,连当事人都恍惚,原来,自己从未忘记。
仕途波折,有多少次他想要去妻子的坟前诉说一下内心的苦楚,但却和那座孤零零的坟墓相隔千里。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等到二人在梦里相见,她依旧青春正好,而他却两鬓斑白。他自惭形秽,想必这副样子妻子一定不认得自己了,可抬头去看时,却见坐在窗边的妻子早已眼含热泪。原来当思念积攒到了一定的深度,再次重逢时,所有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此情此景,夫妻在梦中对望,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这首诗是苏轼当初在密州时留下的。想必时隔十年,能够在梦里见到妻子,他一定有再次重逢的喜悦,有这么多年仕途不顺的委屈,也许还有曾经让妻子跟着自己奔波的愧疚,但千百种情绪都抵不过无法诉说的思念,只能祈求这个梦再长一点,让他晚些醒来。】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他猜想,眉州埋骨地松树茂密,月光凄凉,妻子也一定在为这种天人永隔柔肠寸断。
天幕外,当读到这首动情的悼亡诗时,无数对平凡的夫妻都为之叹惋。
王弗本人心神大恸,也是不住地以手帕拭泪。
青年苏轼捏紧了王弗的手,眼底湿润:“阿弗,此生定不重蹈天人永隔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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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梦确实如走马观花,苏轼看到自己在杭州的湖边放生,喝醉后索性在船上一醉不起。
登上密州超然台,心胸开阔,高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乌台诗案,狼狈如犬,朝廷为他的生死吵个不休...
黄州东坡山路崎岖,他拄拐高歌:“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
有声名赫赫的得意,也有登高跌重时的凄惨,朋友来了又走,不变的,只有他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始终未被官场玷污的正气。
梦的最后,居然是惠州和儋州的老百姓来给他送行:“苏先生好走,此行定能得到成仙。”
苏轼微笑摆手:“我不成仙,我做个凡夫俗子,就十分自在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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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一场大梦。
原来自己的一生这般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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