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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
病榻上的苏轼睁开了眼,看向在一旁偷偷抹眼泪的三个儿子:“我这一生,无悲无喜,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应当不会坠入地狱的。如今我没有遗憾没有怨恨,这么走就很满足了,你们不要哭,让我静悄悄地走。”
说完这句,天幕上的苏东坡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第33章 靖康耻(一)
天幕上,急匆匆准备从许昌赶至常州的苏辙还未出发便接到了兄长的噩耗。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句交代他写墓志铭的遗书,苏辙接过遗书的手都在颤抖,不禁放声痛哭:“我怎么忍心给我兄长写墓志铭!”
苏迈和苏过按照父亲的遗愿一路扶棺行至河南郏县,苏辙主持将苏轼和第二任妻子王闰之一同葬在了此处。举目四望,周围皆是一望无垠的农田,千畦细浪舞晴空,是苏轼生前最喜欢的田园之景。
苏辙含泪为哥哥写下了墓志铭,又在其中动情地写道:“我初从公,赖以有知。抚我则兄,诲我则师。”
我小时候一直跟在你的身后,跟随你学习这人间的道理。你既像兄长一样抚养我,又像老师一样教导我。
更深露重,烛火如豆。许昌苏宅,苏辙独自在书房枯坐,面前是整理了一半的兄长书稿。时至今日,他才猛然发现,当初兄长在儋州时曾乐呵呵地写信邀请他一起为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和诗,可他当初公务繁忙,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如今在整理书信的过程中突然想起,泣而和之,只余无限后悔。
亦师亦友、亦兄亦父,从此以后,北宋再无苏家兄弟你来我往的喝诗。
但没关系,他如今也已是风烛残年,终有一日,他也会在兄长的墓穴旁安眠。彼时,兄弟俩在九泉之下日日为伴,泼墨挥毫间,定将这千古诗文挨个议论点评。
天幕外,苏家人父子三人皆面有哀色。神奇的是,看到苏轼乌台诗案被捕入狱他们不曾落泪,看到苏轼贬谪儋州九死一生他们不曾伤感,但在天幕上出现家人至亲不得已的分别时,总能触动他们心中最柔软的所在。
【如今的苏坟,位于河南平顶山附近,苏轼苏辙二兄弟葬于此后,后人又在这里立了苏洵的衣冠冢,是以称为“三苏坟”,现在变成了国家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天幕给了如今的三苏坟特写,雕梁画栋、彩檐高翎,现代人用他们的技术无形中表达了对三苏的敬仰。
北宋,看到天幕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气派,赶得上皇家别院了吧。”
“官家,这于制不合!”一名眼热的臣子跑出来叫嚣道。
一向好脾气的宋仁宗此刻真想给这不长眼的来一脚,身边的韩琦察言观色,开口道:“你没听说这是后世之人造的,那时候大宋都亡了,谁管你制不制?”
宋仁宗更气了,他怎么觉得韩琦在阴阳怪气拐着弯儿骂赵家。
天幕上的明意此时突然将话题一转:【既然提到坟了,北宋的皇陵其实离这里也不远,麻烦导播师傅切一下镜头,给大家看看北宋的七帝八陵。】
天幕上,一些长满草的的小土堆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石像支离破碎,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农民大喇喇地靠在上面歇歇脚。
北宋臣民:嗯...从外观上来,比三苏坟差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宋仁宗抱着不耻下问的态度看向欧阳修:“什么情况下,百姓会推崇一个臣子超过当世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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