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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中秋,这么大的日子陛下哪能在山上过?”
“中秋……”宁云简突然沉默一瞬,眸光轻闪,“朕今晚就住此地。你不必再劝。”
“为何非要住这里?明早再来不成吗?左右她明日中午才醒。”
“……朕怕她跑了。”
“陛下担心那俩丫头连夜扛着主子逃走?”沈不屈低声说,“她才刚从鬼门关救回来,还昏睡着呢,今夜受不得颠簸,那俩丫头敢把她搬下山?再说了,陛下若是实在不放心,派人守在山底下不就成了,或是直接杀了她们了事。她们帮着主子欺君,本就犯了死罪,被杀也不冤枉。”
沈不屈越说越觉得无法理解:“这些连我都想得到,难道陛下会不清楚?为何会觉得小小一个崔幼柠能从你这一国之君的掌心里逃脱?”
宁云简脸色铁青,胸口不停起伏,片刻后闭了闭眼,扬声唤道:“祁衔清。”
祁衔清从屋外进来:“臣在。”
宁云简指着沈不屈,忍无可忍道:“叫几个人把他提下山。”
祁衔清看了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沈不屈一眼:“是。”说完便把人拎起来,大步往外走。
没了沈不屈,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云简这才走到床边缓缓坐下,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已一年未见的故人。
想起方才沈不屈方才说崔幼柠体寒虚弱,宁云简犹豫片刻,伸手触碰她的柔荑。
只一瞬,他便皱起了眉。
崔幼柠自小便活泼好动,偏爱骑马投壶,不喜绣花弹琴,身子自是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强健些,一双手即使在京城的冬日也如柔润的暖玉般,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凉过。
但凉归凉,好歹是活人的温度,日后喝药调养便会好起来。
宁云简的眉头舒展些许,伸手欲将崔幼柠手中那块玉佩抽出,才好把她的手放入被窝中,却发觉她攥得极紧,他力道不轻不重地一拔,都未能抽动半分。
他不由怔了怔。
抓得这样用力,说明不是崔幼柠的婢子放入她手中的。
为何?为何她要好生留着他送的定情之物,还将它带来南阳,再于濒死之际紧紧握在手中,即便在昏睡中也不肯松手?
宁云简眼眶微红,漠然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每掰一根,她便愈发用力想要抓紧。
掰到第三根时,她像是知晓自己保不住这块玉佩了,竟开始落泪。
宁云简顿时停了动作,定定看了她须臾,轻声质问:“当初裴文予上门求亲之时,阿柠不是应得很干脆吗?如今还抓着朕送的东西不放做什么?”
他语气微凉:“松手。”
昏睡中的崔幼柠竟真的依言松了手。
宁云简脸上的冷意瞬间一凝,默了片刻,妥协般闭了闭眼,低声道:“明日你若知错了,朕会还给你。”
话音落下,崔幼柠的眼泪终于停了。
宁云简轻轻为她拂去眼角的泪水,拿起玉佩,再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也就是这个动作,叫他又皱起眉头。
被子竟是粗麻织的,一摸便知里头填的是极差的棉。
他又摸了摸崔幼柠的衣衫料子,脸色更难看了些,惩罚似的捏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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