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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磨尽了自己的力气,“自第一次犯错,我便假想过无数的死法,却从未想过公子要放过我……”
“奴怎配?”他爬起身,似乎为我那一句话彻底崩溃了,疯癫地哭喊道,“奴这些日子日夜不宁,满心都是自己作的恶。太后、郡主,谁都能使唤奴,唯有公子真心待奴,反倒被奴暗害至此。奴这些年早已被自己恶心透了!公子愿意放过奴,奴却不想放过自己。”
他扬手拔下发髻上的长簪,在我拦住之前用力捅进了自己的心窝。毫不留恋,也未曾有过分毫的犹豫,似乎早已演练了无数次。
血飞溅出来,沾湿了我的衣裳。我艰难地向前,蹲下身看向他飞快失去血色的面孔。
“桑鸠!”我唤他。
“这个名啊……”桑鸠蠕动着唇,“总是被人念、桑鸩。桑鸩……桑鸠……”
鸩有毒,其羽入酒可害人性命。鸠无毒,不过一种小巧的鸟。
“你是桑鸠,并非鸩鸟。”我轻轻地说。他听见了,嘴角用力地触动一下,双眼就失了神采。
我搭上他的手腕,已经没了跳动。
鸠字似鸩,却并非毒物。一如桑鸠,他虽行错了事,终究也不是天生的坏种。
我对着他渐渐凉去的身体沉默许久,终于落寞地摇了摇头。
“且祝你来世安乐,千万不要再入宫闱。”我覆掌,将他的眼合上,“去做只畅游天地的鸟罢。”
作者有话说:
又下线了一个宝宝呜呜
第181章 误会
桑鸠去后,日子虽与前些时候无意,我却总觉得缺了些东西。梅花艳艳地愈发开了满树,将遒劲的枝丫攒得好似裹上了火狐狸毛做的围脖。
可是再也无人来簇拥我了。从盛夏走至隆冬,从花团锦簇落到孤身一人。
院落里洒扫的小奴不敢抬头,更加用力地用扫帚在地上磨出“唰唰”声。他们勤谨恭敬,只是不敢轻快地打趣,也不会亲和地缩在我身边烤火。他们是这宫里的奴,并非我的奴。
天阴沉沉地干冷着,没有一片雪花飘下。天不肯为他落泪,我在檐下悄悄地站了会儿,转身要回殿内。目光抽收时,宴月的身影从台阶上缓缓露出来。
他换了身体面的衣裳,颇有些不适应地挺了挺肩,又抻了抻袖子,似乎还不惯这一身精贵布料的束缚。
我飞快地打量了他这一身,又想起他堪称家徒四壁的居所,便知这并非他一人可以弄到的。他见我,腼腆地一笑,“主子!”
宴月快步上前来,随手将挡在路中的小奴推至一旁。小奴懵懂地抱紧了扫帚,俄尔又迅速低下头去。
“主子神色不佳,”他盯着我眼下布满疲惫的乌青,俯下身子,“是不是在宫中住得不高兴?”
我看着他,心中百愁骤起拧成了丝,却也只是无力地叹气。桑鸠留下的那封信,我看了多遍,方知这宫里里里外外多渊人中有多少人恨我,又有多少人联合起来要置我于死地。
其数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其中千丝万缕的弯弯绕更是一时难以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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