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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都记在心里。他伺候我时总是不经意间露出惶惑的神色,又满是羡慕地将目光投向容安。我分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也与他说过多次不必放在心上,可这终究还是成了他的心魔。

“贺加兰因许你回八宝殿?她还想接沈宝璎回去?”我皱起眉。

“是,”桑鸠道,“郡主不信任奴,可奴也听了几句话,说是太后许诺过要接她回京。至于如何,奴便不知了。”

我的一条胳膊搭在桌上,隔着袖子触到了冰凉的桌。指腹蹭过手上的金环,我问:“当初给我下药的也是你罢?我记得你通晓医理。”

“是,”桑鸠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身子也松弛下来,坦白道,“香料中的迷药与汤药中的慢毒,都是御医交由奴做的。奴知道公子为此痛苦不已,是奴对不住公子。”

御医,很好。我脑海里闪过御医花白的胡子与颤巍巍的手,只觉得寒心。

“而后你背着我,撺掇兽奴不断与人冲突,彻底将其暴露。”我盯着他,不知他那样瘦弱的人,竟能将一池水都搅混。

“是。”桑鸠应声。

“你没有争辩的话?”我问。

“没有,”桑鸠道,“奴说着不想做却还是做了,就再无颜为自己辩解。”他横了心,又坐实了沈宝璎与邹吕勾结联手的事。他道:“郡主与邹吕议定了,让奴以公子的名义激怒兽奴,再让王亲自发现兽奴的踪迹,以为这一切皆为公子所为。”

忽地,我像是被戳中了心窝,骤然怒起来,“你就这样看着我们互相猜忌?!”

桑鸠仰脸看向我,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一步错步步错,他既然向沈宝璎倒戈,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或许从最初,他也只想一赌,或许又是真的对我有怨在心。可是到最后,也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后来也是你故意藏起了伽萨送来的东西,让我误以为他恨我至此,是不是?”我咬着牙,愤怒地盯着桑鸠。

他的眼神忽闪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我几乎被气笑了,又觉得十分地不敢置信。我真心待着的奴,生怕他被伽萨为难,百般地护着,又怕他在我走后无依无靠,替他寻个去处叫他安度余生,却不知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害得生不如死。

幼时我可怜过他许多次,又被他骗过许多次。没想到如今,依旧被他骗得输得彻底。

沈宝璎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看重身边的两个小奴,也知道从我身边下手,会让我毫无察觉又心痛不已。

可是桑鸠啊……我心中悲愤交加,他却又开了口:“既然公子回来了,奴也就没什么好瞒的。”

“你还做过什么?!”我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

他望着我,轻声道:“容安不是自己跌进水缸,也不是王让人下的手。”

“是奴。”

我脑中“嗡”的一声,仿佛被雷惊着了。我失声道:“他与你共事多年,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并无错处。”桑鸠哽咽着,面上淌满了眼泪,“他只是想把实情告诉王,可是正巧撞上了郡主。郡主让奴溺死容安,否则便连同奴一道处死。”

“容安颇通水性,挣扎了好一会。是奴告诉他会好好照顾公子,他才肯将身子沉下去。奴就这样看着他在自己手里渐渐没了声息。”话及此处,桑鸠再也止不住泪,他开始抽泣,肩头剧烈地耸动着,“奴对不住公子,也对不住容安。唯有容安的最后一句话,请公子务必信奴。”

“他说什么?”我努力克制着心绪,眼底还是不免一阵赛一阵地潮湿。容安枉死,我不知为他伤过多少次心,可如今才知道他究竟屈死在了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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