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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留给我的琴……”我脑中闪过此念的下一刻,突然挣扎着爬下床,往那小阁处踉跄赶过去。
只见小阁的地面上木块散落,根根琴弦断裂了蜷在零落的木屑上。玉制琴徽躺在各处,底下铺着张裂了大缝的琴面。
那一张好好的琴,已经被摔得不成模样了。
我心中惊气交加,眼前又模糊起来。目光瞥见屋角垂手站着的少年,我上前几步,怒道:“你!”
小淘儿无措地站在那处,辩解道:“美人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赔你一张琴,陪你十张!”
我被他这“十张琴”弄得更加气恼,“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琴,你拿什么赔?你、你!”
“眠眠,眠眠。”伽萨匆匆跟上来,见罪魁祸首仍在此处也不禁动了怒,厉声道,“你还不滚出去?”
小淘儿垂下头,缓缓地绕过那一片狼藉。经过我身侧时,还不忘与我告罪,“抱歉,美人哥哥。”
我跌坐在地上,一点点将琴徽都找到,再去碰那琴面。伽萨拉住我的手,“眠眠小心木刺。”
他回首与跟在后头的桑鸠和容安道:“把琴的碎片都收好,一件也不要少,送去叫工匠修好。”
我被他拉着坐到一旁,目光仍紧紧攥着破碎的琴,看着它被两双手轻轻捡起来收入小筐里,仿佛在做一件极残忍的、决绝之事。
“碎成那样……都碎了……”我喃喃自语,骤而痛苦地闭上眼,“根本修不了,修不好了……”
“不会,”伽萨捧起我的脸,掌心的温度让我的脸颊暖和了些。他轻声安慰我道,“不会修不好,我叫宫内所有工匠一齐来看,定然能找出一门法子来,将它恢复原貌。”
我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呆呆地点了点头。他正抬眼去看一旁的两个小奴,我忽而又道:“琴坏了,正巧,我也要死了。”
后头跟来的青云白虹二人许是正巧听到这话,两人对望一眼,忙上前替了容安。未几,容安端来一盅汤药喂我喝下,才让我定了心神。
神志缓缓清醒,我的心也仿佛从冬夜的冰雪里消融。一旦恢复了柔软,悲喜便再次复生、野蛮地攀爬在心头。
“皇叔只给了我这把琴,我还把它弄坏了。”我低头看着药碗,眼泪落在碗底薄薄一层药里,溅起点点苦涩,“母亲留给我的念想……”
“已经送去修了,定然能修好。”伽萨要来手帕替我擦着眼泪,拿起药碗时突然眉头一皱。
而我尚未发觉异样,仍悲戚地说着:“皇叔定要责我,母亲若泉下有知,也会怪我。一张琴,我都护不好。”
“非你之过,是小淘儿那孩子不省事。我罚他禁闭一月,叫人打他三棍让他长记性。”伽萨温声哄着我,一面却拒绝了容安伸过来接碗的手。
“是我命苦,我的命和这药同样苦。”我抽了抽鼻子,一把抹掉眼泪,又开始神志不清起来。
而伽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态,转而问容安道:“你们这里,前几日神思倦怠、身体抱恙的人都是哪些?”
容安停下替我擦泪的手,想了想道:“除了公子,就是奴与桑鸠症状最重,而后是几个在殿前打扫的小奴。”
“你们的症状分别如何?”
“公子这般,王上已经看到了。除去身体不适,公子时常困倦无力,五感似乎也比常人更敏锐些,所以夜里难眠、也怕声响、怕痛。”容安叹了口气,心疼地看向我,而后道,“奴的症状比桑鸠重些,时常头痛恶心,前几日未能起身服侍公子,请王上赎罪。”
“桑鸠与其他人如何?”伽萨继续问着,我也抬起眼来,见容安对答如流,方才松了口气。
“这么说,桑鸠的症状轻些,而后是那几个小奴?”伽萨盯着那药碗看了许久,“你们这几个小奴里,你跟着你家公子的时候最多罢?”
“是。”容安答了,不忘帮桑鸠解释一番,“桑鸠先前被公子指去了郡主那里照顾她,前些日子才回来与奴一同照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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