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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颔首,指腹半压,绿枝迸出一隙转瞬即逝的脆响,簌簌将花头垂了下去。他将折断的花枝随手一抛,转而向我道,“难怪你看上他。”

他的手臂在我腰间扣得更紧了些,压得我险些喘不上气。我轻握住他落于我腰间的手,伏下一双乖顺的眉,解释道:“皇叔说笑了,我不过是因他异族相貌与渊人不同,觉得新奇才多看两眼。皇叔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不看了。”

大抵是听出我话中带了些求饶讨好的意味,沈澜默然片刻,轻哼一声才就此作罢,松了臂上的力道,却又捏住了我的手。

他这一国之君,心胸竟如此狭隘,真是荒唐。

“习剑需得雅音相伴,你就随朕去武英殿罢。”沈澜又对那笛伎道。

宴月领命,顺从地跟上龙辇后的队伍。他举止温驯乖巧,面上却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淡漠。我身在渊京,甚少见到异邦人,由是对他好奇得很,但又怕沈澜再提捏起阴阳怪调,只好悻悻垂下眼眸。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龙辇落在了一座玉阶彤庭的宫殿前。这便是历来皇子习武之处——武英殿。

双脚触地那一刻,我方有些如释重负,只是这短暂的轻松在沈澜靠近之后便荡然无存。

御前侍卫与内监皆候于殿外,唯独沈澜、宴月与我至于殿中。

沈澜即位后大肆修缮宫中殿宇,哪怕只是习武之处也修饰得雕梁秀柱、富丽堂皇,更不必提那些丹楹刻桷的主殿了。我走在殿内,恍若步入天上仙宫。

“鹤儿。”沈澜沉声将我的浮梦击碎。我闻声步至他身侧,见他正驻足在一面玉砌金镶的墙前。这墙上摆满了做工精绝的名剑宝刀,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映着我们二人的衣纹。

一条五爪金龙盘踞剑身,虎视眈眈地盯着几步以外形只影单的白鹤。

我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几步,那剑上的鹤便糊成了一抹烟云。

沈澜取下一把精巧工细的轻剑,道:“这是太祖时名匠崇宁呕心沥血之作,名为出云,以精铁铸成,刃如霜雪、削铁如泥,是举世无双的好剑。”

下一刻,这柄剑便递到了我面前。他道:“你试试可还趁手。”

抬目循去,这恐怕是满殿兵器中最轻巧的一样了。我接过那镂空雕花的细剑,腕上一沉,却还是努力握住了。凉意自剑柄钻入掌心,我又握紧了些,免得被冻得失手摔了这传世珍宝。

一只手覆在了我的手上,助我持稳了出云。

沈澜以一种尤为亲昵的姿势站在我身后,我后退半步,后背便撞到了他的胸膛。

“皇叔——”我惊呼一声,后半句话随即被他堵了回去。他说:“别动,朕教你几式防身。”

宴月跪坐于殿侧,从怀中掏出那支七孔笛,悠扬清越的笛声绕梁而上,宛若云霄鹤唳。

笛声中,沈澜托着我的臂,借着演武用的木桩,将右手的剑向前刺去,后又抽剑转身下刺木人小腿,再作并步,提剑直刺木人颈间。如此往返,我渐渐体会到些许使剑的诀窍,病体越发轻快,竟有了酣畅淋漓的痛快。

他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衣袖翻飞间,熏香愈发浓郁,几乎将我醉倒。

不过小半个时辰,我耗尽力气,累得两腿酸软。沈澜放开我,我便强撑着身子踉跄几步,歇在了案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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