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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一句,情绪已然失控,扑在床榻上无力地大哭。

谢昶伸手想要抚摸她纤薄的背脊,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出去!”

“阿朝……”

阿朝攥紧腕下的薄褥,不再看他,语气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你不是说这毒蛊很快会让我的痛感回来吗?那我就等着,三五日不回,我就等三五日,一年半载不回,我就等上一年半载,何时能回来,我便何时原谅你,倘若一辈子都不行……那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只剩这一桩毒蛊了。”

……

一行人在赣南逗留半月,回程乘的是马车,大灾之后必有大盗,谢昶往湖州府处理匪患,阿朝则被护送回到南浔的老宅。

出门时是盛夏,回来时已是清秋。

崖香在家中等了几个月,终于等到自家夫人回来,可一看到数月前还明媚娇娆的夫人整个人消减下来,面容还透着几分憔悴,心头不由得一紧。

阿朝不愿说,崖香也不好多问,只好偷偷去问凌砚。

凌砚实则猜到几分,但不确定,总之是与连心蛊有关,其余的暗卫并不知其中缘由,谁也不敢多问。

凌砚只能解释道:“夫人与大人在赣南闹得不愉快,这三个月以来,夫人都没有开口与大人说过一句话。”

崖香诧异极了,没人比她知道夫人有多喜欢大人、依赖大人,她从未见过夫人如此置气的模样。

“到底因何事争吵?”

凌砚不好说,“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大人与夫人太过顾念彼此,因此出了些龃龉,你素日跟在夫人身边,多劝慰几句吧,夫妻之间哪有隔日的仇。”

崖香叹了口气:“我明白的。”

赣南一行耽搁下来,天也一天天冷下来,阿朝为栖流所送去两批棉被,又给镇上的老人备好冬衣,谢昶还没有从湖州回来。

晚膳时,凌砚抬眼瞥了眼神色冷淡的夫人,俯身在一旁禀告道:“属下派人去问过了,大人因着湖州盗匪作乱一事耽搁了时日,听说大人还受了伤,不过眼下已经解决,想来这三两日就能回来。此时出发,咱们还能在河面封冻之前赶回盛京。”

阿朝面色无澜,直至听到那句“大人还受了些轻伤”,才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汤匙捏紧几分,只是平静的眼波里依旧没有半分光彩,“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出发回京。”

说罢搁下汤盅,转身回房。

崖香愁眉苦脸地看着膳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筷的饭菜,抬眼与凌砚面面相觑。

这几日她劝也劝了,哄也哄了,可夫人始终油盐不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和兴趣。膳房准备的都是她素日最爱的食物,夫人每顿也只用半碗汤羹,除了与乡里乡邻说话时勉强有个笑脸,其余时候都是将自己闷在房中,一言不发。

唯独情绪激动的一回,竟是脚踝不慎磕到桌腿,摔倒在地时忍不住崩溃大哭。

当时崖香也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她怎么了,直到请大夫来瞧,才知只是小腿皮肤微微泛青,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夫人从前不是小磕小碰就会掉眼泪的人,如此这般,只叫人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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