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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抬手示意无妨,慢慢用巾帕擦拭干净唇边血渍,喘了口气,然后深深闭上眼睛,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后颈。

苗寨有经验丰富的苗医,替阿朝看过之后,开了养神补气的药,“这位夫人连日跋涉辛苦,饮食不调,用药之后也不宜长途奔波,须得静心调理几日才好。”

谢昶颔首应下,“多谢大夫。”

凌砚心内惶恐,在那苗医离开之后立刻跪下,“属下没用,阻止不了夫人,夫人说,她若不来,您也会有危险,属下就只能……”

“出去。”

话音未落,就被面前人冷声打断,凌砚战战兢兢抬起头,看到自家主子冰冷的面色,反倒是松了口气。

一般这种情况,大人应当是不予追究了。

谢昶让人打来干净的水,拧了帕子,沿着她风尘仆仆沾染了灰泥的鬓发慢慢擦拭。

屋子是一栋干净的吊脚楼,考虑到她如今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谢昶就付了银子,将这间木屋租了下来。

屋内只剩下两人,谢昶眉眼间亦有浓郁的疲色,面容透着几分清瘦苍白,一边替她擦脸,一边低声同她说话。

“你听到了?我没有罚他……我若是罚了他,等你醒来是不是又该同我闹了?凌砚如今听你的吩咐,我是管不到他头上了。”

谢昶指尖蘸了些干净的水,轻轻在她几近干裂的唇瓣上抹了抹,“让你好好待在南浔,你跑来赣南作甚?这连心蛊是那么好解的吗?你不怕疼啊。”

床上的人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眼泪顺着鬓边,无声地滑落在枕上。

阿朝缓缓睁开眼睛,双眼红了一圈。

“那你呢?”

四目相对,她唇瓣张了张,良久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我就疼这一次,往后你就不会再疼了……你连这点都不肯让我,我会恨你的……谢昶,我真的会恨你……”

她是第二次唤他“谢昶”了,从前气急败坏之时也只唤过他“谢无遗”,带着些娇嗔的味道。

可唤他“谢昶”时,他甚至能够听出这两个字透出的痛感。

谢昶叹口气,神情有些复杂,“阿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那是哪样?

她想起晕倒之前咬他的那一口,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了。

这些天日夜疾驰,迎来的却还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阿朝心口堵得厉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来时,那巫蛊师还没有死,是不是?”

谢昶敛眸,不置可否。

阿朝极力压抑着,却还是忍不住泪眼潸然,“你让她催动毒蛊,把属于我的痛感抹去了,是不是?你回答我!”

谢昶沉默片刻才道:“我到苗寨时,巫颂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即便寨中的巫师与苗医用巫术和草药双管齐下,吊着她性命,也不过维持了三日。”

阿朝下唇咬出了血,颤声道:“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你先听我说完,”谢昶定定地看着她,“连心蛊从无解开的先例,即便是你人在这里,催动母虫在体内苏醒只会让你痛苦万分,就连巫颂也无法保证能够彻底将母虫杀死在体内。”

阿朝冷笑质问:“可你从未打算带我一起过来,不是吗?你从一开始想的,就是独自将一切承担下来,可你同我商量过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要你替我受罪,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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