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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挽琴感冒了。
当然,更符合时代的说法是“风邪入体”,可最近她总想起很久以前的另一个世界,想念那些远去的词语和风貌,于是在心中反复默念另一个时代的词语。这让她感到自己更像自己,起码是自己希望成为的那个自己。
所以,她要说,她感冒了。
“我感冒了我感冒了我感冒了……唔!”
一根甜甜的糖棒被塞进她嘴里,堵住了这反反复复的碎碎念。商挽琴叼着糖棒,额头上一块湿帕子,努力睁着无神的眼睛,盯着对方瞧。
“真是烧得人傻了,什么感啊冒的,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商玉莲将她额头的帕子拿下来,去一旁水盆里搓了一遍,将重新冰冰凉凉的帕子敷在她额头上,再轻柔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嘴上继续说她,“你说说,你说说,怎么有人这样作死,眼看下那么大雨,还非得淋着雨回来?是没给你伞吗?”
商挽琴思索片刻,庄严道:“我是一只自由的海燕,在暴风雨中坚强地飞翔!”
商玉莲:……
手有点痒,忍住,忍住。
小姨磨牙半天,又想起什么,神情渐渐柔软下来。她轻轻出口气,摸了摸晚辈的面颊,声音里带点笑:“当初你娘生病时,也爱胡乱撒娇……”
商挽琴想说自己这不是撒娇,但小姨哼起了歌。她从没听小姨哼过歌,这是第一次。那是一支模糊的儿歌,歌词不大听得清,好像是讲姐妹结伴去踏青的故事。她听着听着,觉得眼皮很沉,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漆黑,只听风雨声。屋中有一座玉白点彩的灯,没见过的东西,有三层,做成花一样的形状,每一片花瓣上都亮着光,还不会胡乱摇曳,既明亮又稳定,是她喜欢的那种光。
青年坐在灯盏边,单手撑着头,闭眼仿佛沉眠。他眼下有淡淡青影,嘴唇也有些干裂。
商挽琴还没开口,那双眼睛就睁开了。光照得他眼眸很亮,那些泛红的血丝也很明显。
莫名地,她笑出声:“表兄,你怎么这样憔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病多日,你始终不离床前呢。”
说话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嗓子异常干哑,咳了好几声也没缓过来。
她是开玩笑的,可他却倏然站起,闻言步伐一顿,表情沉沉的,像窗外的风雨。
他没有说话,走了两步又退回去,倒了杯水,试过温度后才端过来。这时她已经撑着坐起来,发觉身体酸软,不大有力气。他将水递过来,她去接但没接动,便就着他的手喝了。
这时他才说:“两天了。”
她有些迟钝地抬眼:“什么两天?”
他将杯子放在一边,说:“你昏睡了两天。”
“咦?这么严重?”她抬手摸摸额头,再捏捏手臂,暗中也确认一番,最后松口气,笑道,“已经没事了,放心。我身体向来健康,很少生病,不过听说这样的人一旦生病就来势汹汹,病好了也就好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按在怀中。她一边脸贴着他颈窝的温度,另一边脸蹭着毛茸茸的裘衣,那柔软的痒意搔在她鼻尖,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却像误会了,更紧地抱住她,还用宽阔的裘衣把她裹住。
“……好热。”商挽琴试着想挣脱,未果。
“都怪我。”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像一粒粒有空洞的珍珠,轻轻敲在她耳边。
“怪你什么?”她被紧紧按住,声音闷闷的。
他低下头,将脸贴在她鬓边,又摇摇头,低声说:“我该来接你。”
“……就这个?”商挽琴有点好笑。
“还有,我不该不在,我应该陪你去。”他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李凭风肯定为难你了。”
“没有,怎么可能,他干嘛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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