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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这就是家里有人陪的幸福,什么时候他才可以讨到老婆、结婚带娃。阎壑城随口敷衍他几句,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他和阎辉坐在沙发,忍不住相视一笑。「你陆叔叔什么都好,可惜长了张嘴。」阎壑城的评价很公允。他侧过脸,辉儿黏着他,手滑过他大腿,身子贴上来。阎壑城搂着阎辉亲吻,顺势将青年压在沙发,阎辉被父亲弄得发痒,笑着拨开阎壑城及肩的黑发,正想说话时,该死的门又打开了。

「老阎!待会儿吃饭我要坐你们的车──操,你们在总部开房阿,肏他妈的!」陆槐大呼小叫乱骂一通,摀住眼睛急忙出去了。「你们继续阿,我啥都没看见,不要杀我灭口!」未听见声响,阎壑城已将辉儿护在身下,抱得严严实实,即使他们衣着完好,阎壑城眼里狠意和周身散发的戾气,依旧逼得陆槐赶紧闪人。阎壑城在辉儿唇上亲了一口,长腿一跨、走至门边不耐烦地拉开门把,果然陆槐还站在这,作势要敲门的手举到一半。陆槐方才没走远,回过头来一想,他不骂骂老阎实在气不过。正义感爆棚的陆中将开始数落起督军上将的不是:「我说老阎,你他妈对儿子下手就算了,竟在外头搞,你真是个彻底的变态!」陆槐骂完又控诉起他的冷落。「你见色忘友!一定是你成天给辉仔灌迷魂汤或三小孟婆汤,他才对你言听计从!我在郑州上岗战战兢兢,下班无聊得要死,你只顾着泡儿子,都没想过我这孤苦无依的光棍!」

阎壑城很惊讶他所剩无几的耐心,竟能容许陆槐噼哩啪啦说完这一长串,一定是他不想在阎辉面前让陆槐的脸面太难看。阎壑城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冷静得接近冰点,说:「滚。」他关上门,陆槐火爆地伸脚卡住门缝,隔着一道门迅速把晚上要吃饭的菜单念给他听:「我要烤全羊、烤乳猪、全聚德烤鸭,炸虾球还有葱烧海参,顺道喝光你酒窖的威士忌,不对,是全部的洋酒!」「你尽管试试,晚上家里见。」阎壑城踹他出去,然后俐落地将门落锁。

碰上陆槐的胡搅蛮缠,阎壑城很想把他轰出去,不过有客人来,阎炎很开心,他于是留着老友看笑话。陆槐喝醉了一把鼻涕地说,全世界只有阎炎不会嫌弃他讲话吵了。第二个是维斯珀。其实前妻跟阎壑城透露过,她中文不好,陆槐说的话一半她听不懂,另一半用猜的,只好全程维持礼貌性的笑容。

隔天一早阎壑城接到赵常山的电话,一批河南土匪进了陕西,他派一个旅过去维安,问老阎要把那群人赶走还是解决掉。阎壑城没关上书房门,听见一楼传来嬉闹的声音,对老平说:「绑来的小孩子多少人?」赵常山难得叹气,道:「大概七八十个孩子,抓的更多是女人,估计百来人。」阎壑城说:「让士兵跟着,我去一趟,平民疏散时你派人接应他们。」说完便挂了电话。

阎壑城没穿军服,换了套黑西装。他走下楼,阎辉远远地看见他,走过来问:「父亲要出门吗?」阎壑城勾过他的腰,吻得阎辉呼吸略为急促才放开。阎辉的手扶着他胸前,抬眼神情忧虑。他低声安抚辉儿:「只是剿匪,很快回来。」

「老阎,你上哪去啊?」陆槐背着阎炎来到前厅,段云跟在他们一旁。阎壑城说:「不速之客,去办点事。」阎炎跑来抱住他的腿,说:「爸爸快点回来噢!」阎辉还是不放心,道:「父亲,请让我跟您去吧。」他摸摸炎儿的头发,也回答长子的疑虑:「老平已经派人过去了,你们不用担心。」陆槐自告奋勇,「我去行吧,好歹是领钱干事的,凑个热闹。小孩子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段云少见地对阎壑城示好,拉着他的手说:「早点回家。」小云不忘补了一句:「等你凑桌玩牌。」陆槐看几个小孩子依依不舍的样子,着实看不下去,嚷嚷:「你们几个小萝卜头别再胡思乱想了,老阎他有什么好怕,杀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话一说,阎辉更忧愁了,段云脸色一白,阎炎立刻召唤出两颗圆滚的泪。阎壑城挨个保证,将车钥匙丢给陆槐,冷声道:「你开车。」陆槐呿了一声,跟小孩们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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