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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拦下他酿成大错,礼与谢都不可缺。

于是步故知郑重起身,以平揖礼谢,但还未开口,那人侧身避礼:“你若是想谢我,就不必了,总不能让人死在我眼前。”

步故知一时哑然,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科室里女同事聊天时提到的傲娇一词,这昭昭口是心非之意,很难不让步故知联想到。

那人紧接着又问步故知:“你记得我是谁吗?”

步故知暗想,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爱问自己记不记得谁,先前锦衣男子是,后祝教谕也是,再此人亦是,仿佛拷问失忆者的记忆,是一步必走的流程。

但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学舍木牌看到的名字,县学学舍一般三人同住,此间木牌之上除了他自己的名字,还剩有两个,一个是裴昂,另一个是魏子昌。

“并不记得,但在下方才见木牌之上的名讳,也听说过老父母贵姓为裴,故斗胆猜阁下是裴兄对否?”

裴昂这下直接冷哼一声:“不记得便不记得,称兄道弟作什么。”

步故知也接触过亲戚家的十七八岁的叛逆小孩,反应与眼前之人不能说是很相似,但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想到此,步故知竟一时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裴昂听见这声笑,直接跳了起来:“你笑什么!”

步故知意识到了失态,刚想表达歉意,结果裴昂又抢了话:“得罪了胡闻那个东西,还笑得出来?”

步故知经裴昂一提醒,才考虑到要如何解决与锦衣男子,也就是胡闻的纠葛,之前原主巴结他在先,又与他有了口头上的肮脏交易,可现在自己却公然打了他。虽不知胡闻身世究竟为何,但总归是非富即贵,他自己惹了事倒没什么关系,就怕那个胡闻还惦记着款冬。

越想,步故知的眉头便皱得越紧,面色也凝重起来。

裴昂就这么看着步故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轻咳了一声,望向窗外:“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告诉我,怎么你失忆之后,就这么维护你家夫郎了?”

步故知略有惊诧,这个裴昂看样子对原主意见不小,但现在竟然肯主动开口相助,条件也十分奇怪。

不过事到如今,只能先承下裴昂的恩情,毕竟他是现今东平县县令的侄子,若是胡闻欲行不轨之事,款冬也会有个依仗。

“不瞒裴兄,在下自失忆之后,恍若大梦初醒,深觉先前种种不堪为人,更是拖累了家中母亲与夫郎,可子欲孝而亲不待,侍奉母亲已再无机会,但幸好夫郎还在身侧,在下便要担起这份责任,顾家养夫,以图略微弥补之前的滔天大错。”

裴昂还是不解,追问道:“你先前不是很讨厌你家夫郎吗,甚至还拿他与胡闻做交易,怎么突然又这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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