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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少,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在你失忆之前,答应了我,若是你家夫郎拿不出十两银子,就让你家夫郎陪我睡一夜,这事也是我吃亏,你家夫郎虽面貌不错,但总归是个哥儿,又成了亲,不过你也说了,从没碰过那小哥儿,十两勉强也值当。”

步故知脚步一顿,他眼中寒光再不掩饰,攥紧了拳,声蕴盛怒:“你说,我之前答应你要拿我家夫郎跟你换银子?”

那人被步故知这番模样吓得往门外退后了几步:“是...是啊,十两你可赚大发了,要知道金欢楼的头牌也才值这个价。”

步故知闭眼长吸一口气,拳头捏得指骨咯吱响,胸膛起伏甚巨,再睁眼眸中寒意更甚,如冰潭,又似一把淬火刚出的利刃。

他一把上前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挥拳破风重重抡在了那人脸上,只听得“嘭”一声,那人被步故知砸在了门上,巨大的动静引来了许多学子。

那人立刻口溢鲜血,想还手却被步故知另手如同铜浇铁铸牢牢锢住,口齿已经不清,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好你个步故知,竟然敢打我!”

步故知又一拳打在他的下颌上,嘎嘣一声,那人竟吐出了一颗牙,他不敢再威胁了,而是更大声地哭喊着:“来人啊,救救我呀!”

学舍外头已然围了很多人,但他们见步故知如此凶狠模样,都不敢上前阻拦,反而齐齐退后了一步,生怕引起步故知的注意。

步故知拽着那人的领子,又是一下将他砸在门上,学舍木牌都应声晃荡,步故知切着后槽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以往的事都不算数,你若是再惦记我家夫郎,我定饶不了你!”

那人已鼻青脸肿,但被步故知这么一激,口头还不肯服软:“好你个步故知,失了忆就想忘记你做过什么事吗?我看得上你家那个哥儿是你们全家的福气,改日我会让你求着我睡他!”

步故知彻底被激怒,抡起拳头就想再往那人脸上挥,却被身后一股力道拦住:“够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步故知已听不进去劝架,他满脑都是原主人渣至极,为了狎妓竟然要出卖自己的夫郎。这股气不仅是对着锦衣男子,还是对着原主,他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穿到这具身体上,款冬究竟会遭受什么侮辱。

步故知打红了眼,一人之力是拦不住的,身后之人扬声呵斥围观学子:“还看什么热闹呢!拉开他们啊!”

这下那些学子才有零星几个上前,一些抱住了步故知,一些拉走锦衣男子,步故知仍旧不肯放手,身后之人在他耳边怒道:“你要是打死了他,你家夫郎怎么办!”

步故知听到夫郎二字,理智瞬间回归灵台,依势慢慢松了手,那些学子才得以彻底将两人分开。

款冬!若是我出了事,款冬要怎么办!他身上的伤还没好。

步故知双拳已满是鲜血,眼中通红未消,犹如一头刚从厮杀中抽身的狼。而那人已看不清面容,被鲜血和口涎糊了满脸,还在大声地哭喊着:“步故知要杀人了!你们可都看见了!”

步故知倏地又盯向那人,那人若有所感,声音开始颤抖:“快,快去请山长和教谕来!不对!去报官啊!步故知想杀了我!”

围观的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作。锦衣男子名唤胡闻,是县里丝绸大户之子,虽不是生员,但他爹实在有钱,直接买了一个资格让他进县学读书,而他也仗着他爹的钱,在县学中横行霸道已久,许多学子都或多或少被他欺凌过,由此步故知打了胡闻,许多人心中都暗暗叫好,这也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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