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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冬下意识将碗往身后藏了藏,没有应声。

步故知眼中一酸,但还是方才的声调:“听话,你吃我这碗。”

款冬身子一僵,这才怯怯抬头,瞧了眼步故知,开口欲言,但几下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步故知今日这才看到了款冬的正脸,款冬的五官虽谈不上一眼惊艳,但胜在耐看,杏眼秀鼻,浅红的孕痣点在眉梢,唇形上薄下厚,带有一丝灵气,只是因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皮肤泛黄,生生折损了原本的俊秀,而显得几分可怜。在摇曳灯火下,这几分可怜更软了三分,令人不禁心疼。

步故知在桌下攥了攥拳头,原主这个混蛋竟舍得虐打款冬,这些天来,他与款冬接触的越多,就越想替款冬出口气,可惜占了原主身体的是他自己,便只能生生憋下,告诉自己一定要治好款冬,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再尽可能去补偿他,如此,心里才能好受些。

几番抑制内心起伏,步故知才稍硬了些口气:“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款冬连忙将手中的碗放到了步故知面前,但也不敢去接过盛了白米的碗。

步故知见状将白米饭直接放到了款冬手中:“吃。”

款冬坐都没坐,连忙狼吞虎咽般大口吃着饭,看得步故知直皱眉:“坐下,慢些吃。”

款冬一怔,僵着后脊直挺挺地坐到稍远处的矮凳上,并没有去坐桌前椅子,又小口小口地扒着饭,还时不时地瞄一眼步故知,像是时刻警惕步故知的反应。

步故知知道这是原主定的规矩,不许款冬上桌吃饭,一时半会还纠不过来,感到太阳穴生疼生疼的。

他本来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糠米,强迫自己吞下,仿佛受刑一般,更难以想象这是款冬日常的吃食。意识到这点后,眼中酸涩更甚,又逼着自己继续吃着。

款冬注意到了步故知的反应,他有些不安,即使面前是甚少吃过的美味精米,但也不敢下咽,犹疑了几下,将碗筷放在脚边,压着嗓子对步故知:“我再去煮白饭来吧,顺便将青豆也炒了。”

步故知生咽下最后一口糠米饭,错觉嗓子都要被谷壳划破,出声有些嘶哑:“不必了,我吃完了,青豆明日再炒吧,我也洗过了。”

款冬听出了步故知声音中的不对劲,更加坐立难安起来。

步故知起身去外头院中的水缸中舀了口水喝,这才觉得好受了些,再返回屋内时,款冬竟是躲在了灶台后面,一双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从外头回来的步故知,没见到预料中的柴枝,还愣了一愣。

步故知注意到款冬一直看着自己的手,结合款冬现在的反应,火气更是上涌,想来那个畜生经常去外头拿柴枝打款冬,才让款冬觉得要是他去了外头,定是去找东西打自己了。

他闭眼平息了心绪,这才没让火气外露,款冬如今是受不得一点惊吓了。

半刻后,步故知才动了脚步,又坐回了桌前,烛油似泪滴在了木桌上,又结成了小块的白色斑痕,步故知就盯着那几点斑痕,开了口:“冬儿,今日我们讲讲理,我与你说了让你煮白米给我们俩吃,你又为何只煮了一人的米?”

步故知没有等款冬回答的意思,紧接着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告诉你,日后若是你再煮一人白米一人糠米,那便我来吃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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