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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拉西扯了几个来回,沈林原本丰厚的耐心被尽数耗尽,等到她彻底懒得搭理周振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男人的店就在她家楼下,出来进去免不得要碰面,沈林心烦,开始盘算着要搬家。
彼时通讯并不发达,血亲因故失散都不是罕事,沈林这一搬,就算周振再有本事也得花上许多时日才能再将她寻到。
但沈林觉得,他也不至于如这般行事。
她仿佛被他所监控,看上的所有房子都会被他先一步租下,房东们似乎没有被要求封口,这种情况重复发生数次后她试探性地问了几句,显而易见地就猜出了是他的手笔。
沈林一方面厌恶这种被掌控、无法逃离的感觉,另一方面又对周振多了几分戒备,这个男人已经与数年前图书馆里那个安静阅读的男人判若两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与那时大相径庭。
将近两个月都在忙着找房子,翻译的工作接的少了些,家里进项也跟着减少,存款肉眼可见地单薄了下去。
也不急于一时,沈林干脆一口气采买了许多耐储存的食材,在家里闭门翻译,想再多积累些钱财。
无巧不成书,在两人的关系如此微妙的节点,发生了一件意外。
沈林和沈越周醺着了,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她租的小区很老,没铺设集中供暖的管道,家家户户到了冬天都烧炉子,有时节省煤气也会用炉子做饭烧水。
沈林以前住在家属区,是有集中供暖的,也知道要多注意,但到底没有经验,用了几年的通风管道有点堵塞,险些酿成惨剧。
孩子比较敏感,等她明显觉得头晕的时候过了入睡的点儿,沈越周已经叫不醒了,她打开门窗,抱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大半夜的惊动了邻居,也惊动了周振。
凌晨的急诊也门庭若市,他们两人问题都不大,沈林缓了一路恶心的症状轻了许多,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高压氧仓里的沈越周苏醒,屁股还没做热招人烦的那男的就来了。
他气喘吁吁,里面和她一样穿着单薄的睡衣,外面羽绒服的扣子都扣错了,只看她一眼就红了眼圈,不容拒绝地上手抱她,抱得刚缓过来些许的她又差点双眼发黑。
他说的是什么她是真的听不太懂了,仿佛被吓出了好几国语言,也仿佛单纯他就是胡言乱语,这时沈林才突然想起周振还是个外国人呢。
带着他汗气的大衣被他胡乱裹在了她身上,他继续胡言乱语,紧紧捏着她的衣领像是在威胁她一样,眼神和语气却难过得仿佛快要死掉的人是他。
“我当时吓得,差点松了嘴。”每每提到那时的情景周振都很后怕,各种方面的后怕。
他后怕沈林如果那晚睡过去了是不是他们会就此阴阳两隔,他也后怕自己承诺放手的话差一点要被沈林听懂。
他那天其实是真的松了口的。
原来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是什么都思考不了的,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脑子都空了,连自己怎么去的医院都不知道。直到到了医院人站在沈林面前,看见会动会喘气儿的沈林了,那些埋怨、自责、难过、绝望才一股脑涌起来。
“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呢?”他慌乱极了,一时间竟然只能僵着身子抱她。“有话你跟我好好说啊,我做不好你惩罚我……”
周振当时还以为是沈林不堪忍受他的骚扰,带着孩子一起自杀,担心难过之余又委屈又震惊,说话已经不过脑子了。
“不抢你屋子了,我再也不抢了,什么都不跟你抢了!你不愿意和我上床我不再引诱你了,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就闭嘴听你说,不让我碰你我就不碰,你不愿意看见我我滚,滚得远远的!真的,求你,我真的真的求求你……”
——还好沈林没听懂。
冷静下来的狗男人发觉这点之后,决定直接当做自己没说过那些话。
反正臭不要脸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番外【前尘旧梦】无能圣母的自我放逐(沈林)7
周振虽然总是装得若无其事,但是他对沈越周的敌意是很大的。
可他搞不定沈林,只能选择从他下手。
小孩子总是一转眼就长大,不知不觉间沈越周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沈林没有太多择校的观念,直接把他送去了离家最近的小学。
小学离家只有不到一千米,同学又大多都是一个居民区的孩子,沈林起初接送了几天就让沈越周自己走了,结果小男孩自己走的第二天就把周振给招来了。
看着站在儿子身边,腆着脸笑嘻嘻的周振,沈林气得够呛。
也真是难为你了。沈林在心里阴阳怪气。
明明那么不乐意和沈越周在一起呆着,还要装着慈父的模样牵着小孩的手走一路走过来,很辛苦吧。
或许孩子天生倾向于守护家庭的完整,小越周明明很怕周振,却还是让他牵,甚至看到沈林面色不虞还怯生生地小声说:“母亲,父亲接我回家。”
周振,你配当这么懂事孩子的爸爸吗?
她把孩子领进门,孩子的父亲则被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周振有些失落但不气馁,至少今天他见到沈林的面了。
而沈林则头疼于该如何进行家庭教育,她的教养和原生家庭让她很难对沈越周开口,要他离他亲生父亲远一点。坐在椅子上紧锁眉头看了儿子许久,最后还是小家伙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主动用软乎乎的小手拉她的小拇指:“母亲,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跟父亲玩了。”
噗嗤一声笑,他这么一说,沈林又心软了,把奶娃娃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没事的,越周想和谁玩就和谁玩,母亲相信越周。”
说是这么说,但第二天沈林还是出门接送了孩子。
“好巧!”男人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混在等孩子放学的家长堆里一个劲儿地往她身边凑。他很高兴,他想会不会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像一对夫妻?
还用像吗?那张脸加上那身的社交能力,周振群众路线发展的很好,比不太合群的沈林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他回来没多久,整个居民区恨不得都早就把他们当做一对儿在看了。起初邻里街坊的大爷大妈们还会问问为什么不复婚,近几年直接将他们这种情况当做平常夫妻打闹,天天乐呵呵地看热闹。
真是不知道周振用了什么妖术……
沈林不动声色地移,周振不动声色地贴。
你逃我追的戏码演了十几分钟,终于挨到了沈越周走出校门,沈林舒了一口气,赶忙走上前去。
她今天骑车来的,她就不信周振脸皮厚到能跟在她车后面跑一路。
小越周似乎没想到今天自己这么受欢迎,不仅有家长来接,两位家长还都来接,他只顾着和身边的小姑娘说说笑笑。
小姑娘生得乖巧可爱,见了她很有礼貌地叫人:“阿姨好!”然后停顿半秒:“叔叔好!”
侧眼一打,他又跟过来了。
这人好像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
但这世界上会嫌弃周振的人似乎只有沈林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见了他两眼直发光:“哇——叔叔好漂亮啊!沈越周也会长得这么漂亮吗?!”
“肯定会啊。”周振蹲下身子,撑着下巴露出一个温暖而亲切的笑容:“越周是叔叔和阿姨的孩子,肯定像我们。”
他那双带着桃花的金眸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沈林很勉强地笑着点头应和,被他推着演一出夫唱妇随。
“她绝对喜欢你。”小女孩被她家长接走后,周振低下身子凑在沈越周身边说:“真的,我百分之百确定,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帮你?”
长手长脚的男人幼稚得像个小学生,比她儿子还热衷还兴奋。
听他这么说,沈林心中警铃大作,周振的前科可谓是‘丰功伟绩’。一句你想干嘛还没出口,小越周就板着小脸,对着平时母亲的教导有样学样。
“喜欢是很正常的!”他小大人一样,对着自己的父亲说教:“喜欢也是很贵重的!不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
周振在没想到的地方吃了瘪,沈林心里却忍不住得意了起来,说不清是因为儿子懂事开心还是因为老子难受开心。她抱起儿子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我们越周真棒!周振,这么小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不懂,你知不知羞?”
那天她走得干脆痛快没有回头,也就没看见他是怎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察觉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当天晚上,她家的门被叩响——会在大晚上的来她家的几乎只有那一人,沈林本意不想理他,但今日实在是痛快了,心情很好,倒是有点好奇他想来说什么了。
她没急着开门,把沈越周哄睡着了才动身,心底也曾划过一丝疑虑,如果开门人已经不在了会不会有些尴尬,但很快这种疑虑就被惊讶所取代。
隔着门板似乎能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拉开了门就看见男人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抬头看她,脸蛋是红的,眼圈也是红的。
“你没事吧?”震惊之余,较高的道德让她有些负罪感,她不太明白他这幅样子的原因,但她清楚是和自己有关。
男人沉默着摇了摇头,晃着身子想要站起,站不稳,沈林伸手去扶,差点被周振挂到地上去。
他喝酒了。
酒精气味浓厚,他吭吭唧唧地在她耳边嗅来嗅去,借着身体的重力把她压在门板上。
“不要拿他和我比好不好……”含混不清,情绪强烈,他的手锁紧了她的腰:“他生下来就丰衣足食,从小就有妈妈教,还有老师教,可我什么都没有……他当然比我懂事啊!”
他在装醉。
沈林看出来了,但她也能看出来,他是在借着装醉,絮叨一些平时不愿说的真心话。
“我也在学啊,很努力在学,学着怎么变成一个正常人。是,我是成年人……可我也是第一次学啊。”
“我已经没有再乱来了,沈林,我每天都好想好想做爱,每天都忍得很辛苦,可是我只想和你做爱……”
“这样也不算懂事吗?那什么是懂事……?没人教过我……你教教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沈林,沈林……”
沈林觉得,她真的不愧对圣母的自我评价。
只要对方拿出真心对她,仅仅几分钟,几句话,她就开始反思自己了。
周振无论是过去的行为还是现在的状态,都是由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客观事件一点一滴逐步养成的,他们相遇得太晚,彼时周振的三观已经成型。
‘改邪归正’说起来是容易的,他也能装得很正了,但那只是模仿身边人的行为而呈现出的保护色。
他照着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真正心理上、思想上,那些潜移默化根深蒂固的东西,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
但周振有想要变好的意图,她很难拒绝一个向好的人的求助,或许她确实应该给他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耐心。
“周振。”她叫了他一声,覆盖着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怕她,她揉了揉他的耳朵,烫手。
“我可以陪你慢慢来。”她说,“但是你为什么要嫉妒沈越周呢?”
“周振,不要再把我当做你的母亲了。”
番外【前尘旧梦】无能圣母的自我放逐(沈林)8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关系改善了许多。
周振每天会去接孩子放学,然后到她家蹭一顿晚饭。有时候沈越周和同学在街道的小花园里玩,周振能捞到些和沈林独处的机会,他一边和沈林聊天,一边学着切菜洗菜。
晚饭后他们会坐在电视机前看一看电视,沈越周拿着他给买的玩具坐在小凳子上玩。小孩子睡得早,周振就跟着一起听沈林讲睡前故事,大多数都是汉语,偶尔沈林也会教他一些简单的外语童谣和小故事。
沈林要工作,日子久了周振有时候会接替她坐在沈越周的床边给他念书,他有过哄富婆的经历,哄孩子就不觉得辛苦,而且他知道怎么更能让人快速入睡,专门用沈越周听不懂的语言念长篇童话,搞得每次沈林问沈越周父亲昨晚给你讲什么了,小小的人儿都是一脸懵,让沈林怀疑周振是直接用的物理催眠法。
晚一点,沈林空了,他们就会聊一聊彼此的话题。
周振一开始是有些抵触的,他总觉得那些话都是沈林劝他离开的借口,但渐渐放下成见后,他发现很多事情确实如她所说。
沈林看了许多心理相关的书,心理健康属于新兴学科,在市场上刚兴起热潮,有很多良莠不齐的图书可供选择。但她没有购买市贩书籍,而是请熟悉这块的老同学帮忙拉了书单。
语言是工具,掌握更多工具的沈林便有能力接触更宽广的世界,在很多国家心理研究已经很成熟,原文书的购入有些困难,不过不像以前禁售,只是因为需求少。她去了市中心繁华街的外文书店和店员订购,等了几个月也都拿到了手。
很多专有名词不光她不知道,周振也没听过,不过好在她这几年没把语言学放下,字典里没有的单词连蒙带猜也能知道大概。
按周振的自述,他从小就没有家人,也就没有感受过亲情,最接近亲情的体验也就是在隔离所接受治疗的那几年,有点类似于孤儿院,孩子们会下意识把身边可靠的大人当做家长,但那些医生出于自我保护等目的也不会对他们很亲近。
从来没有被无偿地养育过,对于周振来说,人与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冷漠的,是物与物的交换,那些亲切和友好都是为了利益能交换得更加方便。
因此,他对于第一个不求回报而帮助他的沈林,产生了类似对于母亲的依赖感。
周振当然爱她,男女之情的那种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也会在潜意识里将对妈妈的需求投射到她的身上。
温柔、可靠、朴实、善良、包容,妈妈对他来说曾是可悲又下贱的代词,他从未幻想过好母亲该是什么样,这导致周振自己都没发觉,沈林完全符合他心中一位完美母亲的特质。
周振大受震撼,当晚都没有向她求欢就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但他恢复能力也很好,第二天就没事人一样又跟着小孩跑来她家蹭饭。
“我想明白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反正是喜欢你。”周振把一个鸡腿拆下,夹给沈林:“喜欢就是喜欢,我这么喜欢你,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能不喜欢了。”
“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这也没什么的,正确看待就好。”沈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周振把另一个鸡腿拆下也放进沈林碗里:“你有时候把我当妈妈,有时候却又把我当女儿——你儿子就在你面前呢,这样合适吗?”
被点名的沈越周惊恐地来回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他是真的不懂自己的父母在说什么,怎么一会儿父亲成了母亲的儿子,一会儿母亲又成了父亲的女儿,那、那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鸡腿最终还是进了小孩的肚子,周振心里忿忿不平,已经不掩饰了,噘着嘴小声埋怨:“你妈每天带你那么辛苦,我买的鸡腿倒全让你吃了……”
那段日子他们几乎离一家人只差一张结婚证,或者说再早几年可以已经被认定为事实婚姻,周振学习能力很强,几个月就过完了义务教育阶段思想品德课的全部教材。
好日子过久了,人难免就贱得慌。
明明知道自己会被看破,沈林真的是想不明白周振哪里来的胆量在她面前演戏。
而且也想不明白这姑娘图什么。
“我告诉你,想好好待他的人多着呢!你不要不知道珍惜!”
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张牙舞爪,而‘姗姗来迟’的周振一脸大义地把沈林往怀里护,演一出浪子回头。
“沈林对我很好!她有的她的生活,不能时时刻刻顾着我也是应当的!”
沈林被他揽在怀里,一脸生无可恋。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不论要我怎么补偿都好,但那些事情,徐小姐,还是免谈了。”
他选的时机很好,这个点儿的这条路上几乎不会有人经过,又不会过于突兀引人生疑,若不是他蹩脚的演技,她大概不会怀疑这场争风吃醋的真实性。
她该笑吗?
想笑,但真的笑不出来。
“周振,”她说,“你无聊不无聊?”
捏着她腰的指尖颤了一下,周振别开眼睛不看她,闷闷地回:“沈林,我只喜欢你一个。”
虽然对于婚后的他们来说,甩巴掌已经只算夫妻情趣,但那天还是第一次。
沈林真的很生气,生气到少见地一直没给周振开门。
等到沈越周放学回家的时候,周振已经在她家门口跪了很久了,不断扇着自己嘴巴,双颊红肿,眼圈更红。
“林林,我该打,我进去让你打好不好?”
年幼的男孩第一次亲眼目睹家庭暴力,就是这种诡异的情景。
沈林把儿子拉进门,想跟着一起蹭进去的男人被狠狠拦在外面,被门缝夹了脚忍着疼也不往外抽,还闹着被夹的风险把手也伸进去了。
“周振!”沈林无语,他是看准她不敢伤他吗?
“林林。”他哀哀叫她一声,“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她抿唇盯着他许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周振,你让我很失望。”
这句话对他来说好像是什么禁语,扒着门框的手指猛烈地颤抖着,一根一根手指缓缓松开,他的嘴角眉梢也一并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生硬地被他憋了回去。
“我走。我听你的话,乖乖的。”他噎了一下,“所以,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
周振自那天起突然理智了许多,只在‘偶遇’时拘谨地与她打个招呼,如果她不理他,他就会很失落地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如果她点了点头回他一句好,他就会像个不法分子一样隔着几步远尾随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沈林并非不难过,对于她来说打人远比被打更难以接受,很多次她都试图说服自己,有什么事跟周振好好说,可每次一看到他,就气得头发昏,只想回家睡一觉。
徐女士会找她,她意外却又不意外。
沈林无法推测是她真的看不下去想说几句公道话,还是周振又去请了她,她也有点累了,不想再推测来推测去了。
她坐在她的对面,皱着眉头:“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你是不是虐待狂啊?”
沈林面对她的指控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他现在大部分的惨状,都是他自己故意为之的,他明明能够好好生活,却非要搞这些有的没的,我能怎么办?”
“什么叫你能怎么办?”她急了,“你好好对他不行吗?你踏踏实实和他过日子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沈林不解,她什么时候不和她踏实过日子了?
“你不是要和别的男人相亲吗?!”
确有此事,新公司的对接人是个好管闲事的大姐,听说她独身带娃,说要给她介绍一个丧妻带娃的中年男人,她当时就拒绝了,不知道周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原是他吃醋又不敢直接说,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来寻求她的注意。
周振被抛弃过太多次,这让他的安全感极为匮乏,让他在面对很多事情时处理方法都很极端,也成就了他对她的偏执。
“你知不知道他多卑微,为了求我原谅他他都给我跪下了。”女人动容得很,恨恨地谴责她的无情。
这正是沈林觉得无力的两个点,一是周振没有荣辱观,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自尊这个概念,下跪也好,上床也罢,对于他来说都不算折辱,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所处的生存环境恶劣不是一天两天,造就了极端功利主义的思想,只要结果是好的,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在他看来都是很自然的。她试着教他,他记下了却无法打心里认同。
二是周振的卑微,他的世界里似乎根本不存在爱这个字,在他看来别人对他好一定是有所图,而他也只有在有所图的时候才对别人好。确实,他长了那样一副皮相,很难有人对他毫无所图,这在他原本的生活环境中或许是天定的法则,但在面对沈林的时候就会失效。
所以这个惯于游走在社交场中,在各种大人物小人物面前都能巧言令色的男人,每次对她表忠心时都会显得格外笨嘴拙舌,似乎所有他能给的东西,她都看不上。
其实沈林不需要他卑微,而他却一直在试图用卑微打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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