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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寒的消息很简单,只有一个定位和四个字。

‘她在这里’

没头没尾,但却让周越夺了周振桌上的车钥匙冲出了会议室。

与满屋面面相觑的集团高层相比,一手指节轻轻托着下巴,一手转着签字笔,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周振显得格外淡定且缺乏兴致:“他去救只有他能救的火。”

话音未落,便又是一人起身快速离去,周振放下笔,伸了个拦腰,侧着身子长臂向后搭在椅背上:“继续。”

年中例会,各部门当家的轮流上台阐明下半年的计划与目标,计划早已经做好定下,有没有这两个兔崽子在倒也无所谓。

再说,周振轻笑一声,若是能把小畜生顺利丢给儿媳妇,别说半年收益,便是整个集团拿去给他做聘礼也无妨。

镜头一转,周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失算了。

朝着定位不管不顾地一口气飙了近十公里,下了大路,才发现定位定在了火葬场里,确认定位无误,又再三确认容悦安全后,周越的指尖有些懊恼地轻轻敲击了方向盘几下。

他不清楚容悦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想也知道总不能是去火葬场喝喜酒,这辆胭脂红的保时捷卡宴未免也太讨打了。

早知道多花几分钟回办公室拿自己的车,或者干脆打车去好了。

倒是正好了,周越侧眼看了坐副驾驶的周雨杰一眼。

“一会儿你把车开走,我和容悦打车回去。”踏着油门的脚不自觉重了几分,“容悦不愿见我,说不定会躲,我先去找她。”

“慢点开、寒哥老油子了,人要跑他肯定帮你留住喽!”周雨杰皱眉,抓着车顶前扶手眼睛紧盯着中控上的电子仪表盘,“再快就要吃罚单了,你这驾照是捂不热了!”卡宴属于SUV车型,但有些跑车的底子,被周越这么个跑车生手开得野起来还真有几分吓人。

也挺无语,只听说过有克夫克妻的,谁能想到容小姐专克他哥的驾照呢?

“害怕干嘛非要跟上来。”周越嘴上嫌弃,放缓了脚上下意识的力道。

“我这不是怕你跟容小姐不好解释嘛!”周雨杰干笑两声,“而且她……大概率也在,你可别多想啊,我这不是苦主么,多少也得找她理论理论!”

他要不找补周越还真没多想。

“怎么?”周越瞟后视镜一眼,减速过弯顺便损他两句,“疯女人香了?”

“香个屁,我那是给她承认错误的机会!”周雨杰嘴硬着,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踏实开车!除非你想一键直达火葬场,她俩没准还能赶着送送咱们!”

乌鸦嘴,周越低低笑骂了他一句,随后便是一脚刹车,打开车门直接下车:“你去泊车,我先进去找她。”

停车场离定位大约还有不到一公里的直线距离,本是可以直接将车开进去接了人就走的——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有抢人的打算,魏思凡将她护得紧,为了她连自己的公司都不顾了,他蹲了这么多天也没摸出她们的下落。

原本正打算换个账号加她好友,还好下面把容悦的情报及时递了上来,吓得他一身冷汗。

很多话隔着互联网说不清楚,本就濒临三振出局,周越禁不起风险,还是选择等一个能够与她长时间单独面谈的机会。

直线距离短,可他生生跑了快两公里才绕到目的地,气尚未喘匀,轻度缺氧产生了微妙的视觉扭曲,让他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是否是幻觉。

——“别有用心的男人”出现了,是老朋友,他们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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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弄人

坐上了计程车,周越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这件事的始末。

暮春寒和容悦都是去找夏林的,这才碰到了一起。

事到如今Désir该流失的客户也差不多流失完了,没劝回来的一时半刻也劝不回来了,不管是魏小姐抬了一手还是她还没来得及下井落石,他与容悦的事情还是停留在相关人员知晓的层面,尚未起波澜。

企业往往都是出了事才想起整改,他家也不能免俗。以前总是小惩大诫,就算发现了有人违规也没人真下狠手,这次清算查出来的不多也不少,几乎每家分店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还往往都是热门技师。其实这也正常,他们总是比起普通技师来更有本钱,恃宠而骄,胆子也就大很多。人皆有贪欲,何况干这行的谁不缺钱花?意外之财捧在面前,总有忍不住伸手的。

暮春寒最近忙着重新调配人力资源,Désir各分店都辞退了不少踩了线的人,他和周雨杰也乖乖地借此机会撤了名牌给新人腾位置。

这问题就出来了,人力资源的招聘和培养都是有规划、要时间成本的。整个行业人才状况呈现金字塔状,哪怕周振搞了个集训所量产,也最多填补一按到五按的空,六按往上若是随便填人那就是彻底的自砸招牌了。灰色行业就这么大点儿,顾客少,好员工更少,一时半刻想挖墙脚都补不来这么多空。分店不比总店,总店最差还有暮春寒撑着,分店店长多是专用型管理人才,可没有他身兼数职揽客留客的金刚钻。最后暮春寒重新洗牌,半强制地调动了一些员工,仍有不足,只能以个人身份联系那些已离职员工们,看看能不能拉几个即战力过来帮忙,因私事辞职的夏林便是其中之一。

夏林。周越头痛。

他居然把这个人给忘了。

周越准备了三十年,却还是被初恋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段日子他真的太失常了,工作没能周全,爱情上也顾此失彼。

他正常的思考能力不至于此,周越很恼自己,觉得自己像是个怯场的表演者,越是在紧要关头就越是掉链子。

但好在并不是诸事不顺的,至少他将容悦带出来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太多了。

预想中一触即发的争夺战没有打响,魏思凡正好去为孩子们分发午饭没遇上他们,而遇上了的夏林则几乎是求着他把容悦带走。

他多少能理解夏林的心情。周越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松开,把怀抱压得更紧实一点。

出租车司机已经从后视镜里看他第三次了,他再这么放任她哭下去,估计要不了一会儿他就要报警了。

周越再次默默后悔没有多花两分钟开自己的车来。

“容容别哭,我在呢。”周越叹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吗,和我说说好吗?”

周越心里多少有数,在火葬场里哭,还能因为什么事?只是据他拿到的资料来看,容悦几乎没什么能让她去追悼的对象,若不是知道魏小姐没事,他都要以为魏思凡出了什么意外。

容悦哭得很惨,呜呜咽咽地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他想安慰都无从下手。

容悦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缩,她当然还记得他身上的那些破事儿,但事分轻重缓急,此时此刻她就是贪图他怀里那点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愧疚、不安、懊悔,夏林不懂她为什么哭闹个不停,她也不敢跟他说。

那晚因为周越没来得及买礼物,芭比娃娃是她之后自己探病时带去的。

一整个套装又附带了一个补充包,华宁可喜欢了,几件衣服换来换去的,眼睛闪闪发亮盯着怎么瞅都瞅不够。

“月亮姐姐,林林哥哥什么时候来呀?”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她,她只当做小姑娘黏人想哥哥,随口哄她哥哥工作忙,有时间一定马上就来陪宁宁。

小女孩沉默了,雪白的手指卷着雪白的发丝,扭扭捏捏地像是在想什么。

“我还想和哥哥姐姐一起玩……”一向活泼的华宁怯生生地,低着头小心地打量着容悦,“宁宁好久没玩过家家了,有娃娃了,哥哥姐姐陪我一起玩过家家好吗?”

“她是妹妹,我是姐姐。”华宁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娃娃,没忍住又嘿嘿笑了笑,带着点孤儿特有的讨好与谨慎:“没准儿哥哥姐姐可以、可以让我……”

容悦的胸口像是被捅了一刀,她再清楚不过的,她明明再清楚不过的。

周越的衬衫前襟已经被她抓出褶皱,下摆也被扯出一些,装饰用的高档真丝手帕上全是她的鼻涕,而她只是牙齿打颤,用破碎模糊的音节说着什么,不住地摇着头。

夏林知道了会恨死她吧?他应该恨她的。

容悦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是亲历者,她怎么会不懂呢?夏林、华宁、或是她,或是华夏福利院其他孤儿们,埋在心底不敢说的愿望无非就是四个字。

无非就是想能够叫谁一声“爸爸”和“妈妈”罢了。

这是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幸福,在无数人眼里这甚至都称不起是幸福两字,却是华宁、是他们这些人不敢说出口的愿望,因为愿望说出了口就不会被实现,更因为怕被人听到了嘲笑。

无论是谁都肯定会有的爸爸和妈妈,对于一些人来说偏偏又是遥远的海平线,虚无缥缈地就在那里,可扬帆起航追逐一生才发现到达了海平线的都是旁人,终究是触摸不到的一场空。

“对不起、对不起……”容悦哭着,摇着头,“我怎么能忘记,我以为总会有机会的……”

夏林说华宁在无菌舱里的时候也要他拿着娃娃玩给她看,容悦真的不敢想当时华宁的心情,她是不是像当初盼着夏林去医院一样天天盼着她去?这个愿望多简单啊,怎么就让她直到去世也没能实现呢。

夏林为什么不叫她去呢?夏林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呢?

她怎么就忘了问一句呢?

鲜明的情绪化作热泪,从心口挤上眼眶,再从眼眶挤出落下脸颊。

每一分每一秒都发生着许许多多的阴差阳错,给人希望的同时又给人绝望。

全知全能的是神明而不是人,人能做的仅有事后诸葛地幻想着如果当时做了不一样的选择,结局是否会不同。

命运对人向来如此,残忍且慈悲。

周越的家<第三按摩室(sc1v1)(朝花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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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的家

周越把容悦带回了自己家。

没风度、没气量、不体贴、不绅士、趁人之危,爱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他吧,他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帅不动了。

客厅里宽敞的长条沙发足够容纳四个普通人舒舒服服地坐下,可容悦就是要拉着他的衣襟坐他怀里,周越也乐得随她,与他现在的底线不谋而合,那就是她老老实实呆在他怀里。

容悦哭掉了整整一盒纸抽才堪堪停下,刚开始他还问一问,后来发现她根本没有半点要搭理他的意思就放弃询问专心递纸巾扔纸巾,充当一个智能的人形沙发。

“……水做的臭丫头。”周越轻声嘟囔,又想让她听见又怕她听见,他是真的拿她的眼泪没辙,一见到她通红的眼圈,甜言蜜语便全部如鲠在喉,偏偏她最能哭,“可饶了我吧……”

他说话她当然听到了,但是依旧懒得理他,从他手里抢了几张纸巾揩鼻涕,然后又塞回他手里,换他一声叹息。

“别用那么大力气,会破皮的。”周越看着她,一瞬间有种提前养了女儿的错觉。

容悦皱着眉,垂着眼睛不看他,挣扎着想站起来。

周越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干嘛去?”

“……”倾斜的重心被他一掌搂了回来,还没反应过来,容悦就又坐进了他的怀里,她有点沮丧:“我饿了。”

饿了好办,叫人送点吃的过来就是。

也该饿了,小姑娘午饭估计就没来得及吃,被他一路抱回来一路哭回来,这说话都三点了。

周越手不松,揽着容悦发了条消息点了几个菜,都是容悦爱吃的。

“要喝点水吗?”周越问着,已经倒上了,她哭了这么久,他看着都觉得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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