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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去哪。苏枕寄蜷缩了起来,身上还在颤抖,柳昔亭甚至能看见汗水从他的脖颈流进领口。柳昔亭知道烈药难熬,有些着急地去拽他,说:“你怎么了?”
苏枕寄抬脸看他,面上尽是痛苦之色,却仍然尽力稳住气息,说:“我不想再听你那么问我。”
“为什么要那么说?”苏枕寄又问,“你为什么总要那么问?”
柳昔亭知道他的问话又到了自己难以作答的地步,便默不作声,手指颤抖得厉害,答非所问道:“我……我给你解药。”
苏枕寄很想问个清楚,但与他相贴时才能感觉到熬人的苦热稍稍散去些许。苏枕寄感觉到他的吻落在自己身上,便仰起头让他亲吻,手指难耐地抓紧了他的衣衫。
衣衫。
苏枕寄突然睁开眼,见他上衣仍然顽固地穿在身上,心内突然一阵悲伤。
柳昔亭去吻他的嘴唇,似乎很听不得他发出声音。苏枕寄紧紧抱住他,吻罢将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还要问:“为什么不脱?”
柳昔亭手上动作一顿,说:“我会脱的。”
苏枕寄靠在他的肩膀上,半晌笑了一声:“你不会。”
也不等他反应,苏枕寄俯首去亲吻他的脖颈,突然张嘴咬了一口。他听见柳昔亭嘶了一声,还在笑,说:“你吻得不好。”
柳昔亭的确不太得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亲了亲他的嘴唇。
苏枕寄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他看见柳昔亭那张俊朗的脸,他只觉得成倍的快意窜到了头顶,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苏枕寄看他嘴唇很红,忍不住抚摸着他的脸颊想亲他,但是柳昔亭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就别开了头,苏枕寄只吻到了他的唇角。
……
柳昔亭从来不会拒绝他,很顺从地躺在了他的身侧,苏枕寄压在他的身上,轻柔地吻过他的眉骨、他的眼睛,他的嘴唇。柳昔亭还在感受他的温情之时,被猝不及防地撕咬激得浑身一颤,很是难耐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柳昔亭也不太在乎,他只是把自己当作他的解药而已。
苏枕寄伏在他的胸口,终于后知后觉到他冷静得有些奇怪。苏枕寄骤然醒悟,十分愧疚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柳昔亭摇摇头,说:“你好些了吗?”他束发凌乱,额发尽湿,上衣却仍然穿在身上,问话也没有什么温存之意。
苏枕寄慢慢地坐起身,突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此时算是得了人家恩惠,不该多加要求,但他仍然觉得难过,问道:“我什么时候能看你上衣下面的伤口?”
柳昔亭还没有缓过劲,他总觉得还没有结束,在抓紧时间养神,骤然听他这么问突然紧张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种充满恐慌、满怀歉意的神情看着他。
苏枕寄头一次这么难过地感知到他不一样了,他总是对着自己低下姿态,这种谦卑让他心如油烹。在苏枕寄的记忆里,柳小公子的脊背永远挺拔,他待人温和宽厚但绝不卑微。
苏枕寄突然觉得恐慌,那个如松如柏的人好像真的消失了。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却全然无知。苏枕寄就这么看着他,见柳昔亭坐起身,伸出手来摸自己的脸颊,他听见柳昔亭问:“你还难受吗?为什么哭?”
苏枕寄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哭?他为自己不能体察他的痛苦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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