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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枕寄瞪他一眼,还没说话,戏锣便敲响了。
杜丽娘身穿红色锦绣披风,倚栏远望,唱腔婉转,眉目含情。任一安架着二郎腿,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台上的人看,像是真喜欢这出戏。
一折游园尚未唱完,忽听利箭射中椅背的动静。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坐席之处立刻大乱,正经听戏的吓得夺门而逃,但台上之人像是未曾看见这般乱象,仍自顾自地撑头假寐,以待入梦。
也不知道这个任一安到底知不知道今日戏楼之中的人都是冲他而来的,还沉醉在戏中,眼神都不曾错开。
柳昔亭四处张望了一番,忽然在二楼瞧见了一个甚是眼熟的身影。他心头大骇,忙要细瞧,那人却已不在远处。
他四处张望时,忽见那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男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另一边,与他的目光遥遥相撞。
柳昔亭心内一惊,后背咻然出了一层汗:这个人是冲着苏枕寄来的。
第六十七章 隐瞒
前几日柳昔亭听了苏枕寄自己对于母亲遭遇的猜测,此时寻桃身中百花凋,也许与他母亲曾中之毒是同一种。柳昔亭已经猜想了许多日,如今穆旭尧非要杀苏枕寄不可,或许当初能化解毒药的功法便是从穆旭尧手中偷来的。
但有一点柳昔亭怎么都想不明白,若穆旭尧真是因为丢了秘籍而四处追杀,如今秘籍不知所踪,重要的应该是逼问秘籍的下落,何至于要直截了当地取人性命呢?
若说徒弟,柳昔亭还真不知道数十年前穆旭尧是否收过徒弟,但陈年旧事他也无心去思虑,眼下既要解毒,又要护住苏枕寄,光是这两件事,柳昔亭已经觉得焦头烂额了,更何况他还有一堆不愿意示人的往事要藏着捂着。
他在这边担心忧虑,苏枕寄看戏倒是看得开心,还要凑过来说:“这个柳梦梅,怎么上来就管人家叫姐姐?”
柳昔亭啊了一声,还没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就对上了苏枕寄的眼睛。
苏枕寄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昔亭摇摇头,说:“任一安看来真是个戏迷,都这样了眼睛还盯着戏台呢。”
“台上不也没停吗?”
这话刚落,就听得一阵兵刃出鞘之声,任一安带来的府丁纷纷向前一步,与突然出现的数十个蒙面杀手持刀对峙。
此时任一安的脸色终于一变——台上的花旦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这出戏不停也得停了。
任一安噌地站起身,骂道:“你他娘的,戏台子都敢闯!”
台上的蒙面之人哼道:“又不是金銮殿,怎么闯不得?”说罢他手上的刀往回一收有,就瞧见台上的花旦吓得猛一瑟缩,蒙面人又说:“我们今日来,不为取人性命,只为一样东西。姓任的,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等我们动手?”
台上台下沉默了片刻,任一安说道:“你要什么东西?”
那人说道:“仙鹿灯,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任一安说道:“什么仙鹿灯,不是叫祈灵派的人抢去了吗?你不去找他们?跑来戏楼大吵大闹什么?”
“祈灵派?祈灵派的老窝都被人端了,却不见什么仙鹿灯。”台上那人说道,“那些人皆被掏心而死,请问金爪任一安,这招功夫是出自谁之手?”
任一安听他这么说,反而眯了眯眼笑起来,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们要来,还有谁,一起来。你们真当一个戏子就能绊住我?”
他话一出那只利爪便登时击出,直直穿过了花旦的胸口,鲜血溅出几步远。扮相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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