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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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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他的所有自尊心,无意义的逞强,试探,放的狠话,都是故作姿态的独角戏。

他呆呆地捂着伤口,眼眶发热,指缝好像被血粘在了一起。他试图从狼藉里爬出来,腿却卡住拿不出来,用劲时感受到的却是骨头顶到皮肤的诡异,重重窝火和挫败叠加,他只能恼怒地一拳锤在地板。

骨折就算了,为什么偏偏会失明?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让他赶上了?摔倒爬不起来,看不到前面有什么,他甚至连这个房间都走不出去!

这样和残废有什么区别?

人总是会在这种时刻无限地想起相似的场景,胆囊炎犯起来的时候,他也缩在地上爬不起来,是谢云暄接到了他的电话,是谢云暄砸开了门送他去的医院。

“谢云暄...”

展禹宁小声喊他的名字。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谢云暄,他也没离开自己呢?

现在是不是也厌倦了?

眼前翻来覆去都是一片黑暗。他终于明白失明以来的焦躁不安到底从何而来,那是一种被动选择丧失主动权的害怕,连眼见不对半路退缩的可能性都被扼杀了。他口口声声说希望谢云暄能够拥有正常的人生轨迹,非得这个时候才绝望地发现,那并不全是真的,而是就算有一天谢云暄不再需要他了,他也没有潇洒转身离开的勇气了。

“谢云暄...”

他忍无可忍,带着走调的嘶哑,再一次喊谢云暄的名字。

门轴在空气中的弹动几乎和他话语的尾音重合。

谢云暄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衣帽架砸在地上,挂着的风衣四处散落,他的老师以一种异常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电动轮椅整个侧翻,而他的腿死死卡进轮椅下面的栏杆取不出来。

展禹宁现在眼睛看不到,不知道电动轮椅有多沉。

“你乱动什么?”

谢云暄的瞳孔一颤,连忙抬着轮椅,将笨重的石膏从卡住的空隙中取了出来。他扶起展禹宁,迅速检查了一遍伤口,都是皮外伤,但锁骨处的纱布渗了血。

一会没看到就弄成这样,是想跑吗。谢云暄咽下心里的烦躁,连忙去看他后脑勺的缝合,细软的发丝中缺了个空,所幸看起来暂无异样。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去看展禹宁的脸。

展禹宁躲开了。

他死咬着嘴唇,眼睛隐进头发里晦暗不明地不断躲藏。谢云暄越是要看,展禹宁就越是挣扎的厉害。

“躲什么?!”

谢云暄没忍住低呵,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才发现展禹宁在无声地掉眼泪。

失神的眼睛因为想忍住眼泪暗自用力而弄得红通通的,混含着细碎的血丝,在不断颤抖的睫毛后漂亮成一块刚浸了水的琥珀。

太笨了,这有什么好忍的。

“...”

“...还摔到哪里了?”谢云暄将他揽到怀中,语气软了下去。令人安心的热量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近乎是要将展禹宁整个人都裹起来:“腿有没有事?”

所有的愤怒和质疑统统变得问不出口了。年轻人的气息压着展禹宁,不遗余力地笼罩着他,仿佛在告诉他只有自己才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谢云暄摸着他手臂上的划痕,极尽心力地哄问道:

“都是皮外伤,锁骨的纱布渗了点血,待会就叫个医生来看看,再忍一会好么?”

臂弯的袖子被抓得起了褶皱,展禹宁摇着头,一言不发地埋在他的颈窝里,眼泪淌得更凶。

还是这样不喜欢说话。谢云暄想起那些对展禹宁自作自受的指控,暗自用力地将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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