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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

谢云暄嘴角一松,好似自嘲般扯出一个笑,手指轻轻点了点说:“你死了又能怎么样,我可不希望你这么轻易就死掉。”

他早就看过关楚的用药病例,谢伯生对自己做的,并不比对关楚施加的少。感同身受却无法共情,怎么想都觉得很可悲。她是害怕了吗?她本来就是个胆小鬼。谢云暄了然,本来就不是在期待中被降生的孩子,就算是被当作交换被抛弃也好。

关系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可笑模样,以至于没有挽回的地步,与其说是一天天累积恶化下去的,不如说是疾速破裂的。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在关越遭遇接二连三的谋杀时并未消亡殆尽,对羽翼未丰的孩童来说,关楚身边依旧是唯一的容身之地。他仍旧对这个占据自己母亲地位的女人抱有一丝侥幸,因为即使关楚就是对他抱有杀意,也不会一遍又一遍折磨他。而在关越逐渐长大之后,也大抵明白,关楚不该是恨意的源头。

这点仁慈源自从生命伊始就诞生的意义,在活着的每一天里都从未停止过缠绕他,他又怎么才能凭借薄薄厚度的十六年就摆脱掉呢?于是在他被从病院接走,见到谢伯生时,他的第一句话是问:

“我妈呢?”

想来当时谢伯生的表情其实相当耐人寻味,就像是故意表现给他看般从惊诧流转到暗藏的笑意,开始就给他亮了答案:

“是你妈同意我将你带过来的。”

但关越没信。

其实他知道这话有可能是真的,但他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关楚就是想让他死,也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他可悲地执着于相信这一点,执着于这个比较级,执着于那个占着自己的母亲头衔的人要好过面前的男人。所以他当时一厢情愿地想,既然他都能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自然也能对关楚屈打成招,关楚也能也被威胁了。

而关楚只有自己。

药物的效力钳制着他的感情,关越强撑着自己的倔犟,不置可否:

“我有条件。”

谢伯生对他试图对自己谈判的行径相当好奇:“你提。”

“既然你认为我能做成这件事,就说明我有这个价值。”

“啊,是应该给你。”

谢伯生气质温和,他并不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也没有商人的铜臭味和奸诈。修长的身形,宽松简约的衣衫,好涵养得仿佛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学教授。或许就是这副样子蛊惑了关楚,他还在继续不遗余力地对着关越循循善诱:

“那你想要什么?”

动听得仿若父亲询问孩子想要什么礼物。如若不是关越亲眼见过他将关楚压在身下折磨,或是被他亲手关进精神病院强行接受电休克治疗,兴许就要信了。

但在没有改变能力的情况下提前知道了真相,除了平添恐惧以外别无它用。

汗水慢慢从耳廓后滑下,堆进关越湿透的领口内,时间仿佛被调慢,他不自觉攥紧掌心,可即使指甲掐进掌心仍旧觉得空空如也。

他要什么?他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东西?下意识地,他将自己的履历翻来覆去,最终翻回到了第一页写着的关楚。

半晌,他才喃喃道:

“...钱。”

这样的台词好熟悉。

——“老师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人是能够被买下的。关越是这样的觉得的,因为他就把自己的人生当作砝码,放在天平上等待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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