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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素来聪颖的青年这次竟误解了他的用意,眨眨眼,咬掉半块糕点, 做贼般用气音道:“那你坐近些。”
说罢,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温热吐息拂过指尖, 原本打算和青年拉开距离的霍野,鬼使神差挪挪身子。
七月流火,中元节后,京城的天气便日渐转凉,对方一天三次地喝补药,总算长出了点肉御寒。
与新帝的萎靡截然相反。
大概能猜到青年此刻最忧虑之事,霍野低声,“放心,皇宫那边我会安排。”
宋岫咀嚼的动作一停,右脸鼓起,仓鼠似的望过来。
“好歹当了多年首领,若半个亲信也无,岂不是太失败?”被青年的表情逗笑,霍野软和神色。
暗卫行事素来隐蔽,哪怕新帝登基后将所有人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依旧难以查出究竟是谁与他交好。
喉结微滚,宋岫咽下糕点,想:幸好他还没买商城里贵到离谱的传送卡。
这种违背时代背景的道具,价格要翻N倍。
“哦,”又张嘴就着男人的手咬了口,宋岫问,“那霍兄刚刚在烦什么?”
他还以为是为了药,所以才让对方凑近点,打算提前透个底。
却没料到霍野也做了准备。
霍野:……
他在烦新帝。
明知青年需要静养,偏又借着关怀的名头折腾人。
但与此同时,霍野非常清楚,眼下他胸中翻涌的情绪,已经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物伤其类、兔死狐悲,尤其是对方见自己沉默、再次靠向自己时,霍野竟未闪躲,而是一错不错盯着青年小巧的耳垂。
生病后,对方常爱穿宽松舒适的袍子,今日亦然,霍野目光下移,落在青年白皙脆弱的后颈。
这人对他着实没有防备。
“只是记起张院判的嘱咐,”顿了顿,霍野拉出块挡箭牌,“将军应避免车马劳顿。”
宋岫笑开,“这点路算什么。”
原主和他行军时,远没有如此舒坦。
“听闻京郊别院是个清闲的好去处,霍兄也该趁机歇一歇。”发觉对方手中仍认真捏着那最后一小块糕点,宋岫启唇,小心将它咬进口中吃完。
湿润的柔软蹭过指腹,一触即分,霍野抽手背到后头,不自觉捻了捻,“嗯。”
宋岫瞧着对方暗暗泛红的耳根,满意地弯弯眼。
他近来借着养病的由头,常常睡到日上三竿,今日更是用过午膳才出府,等到了别院,太阳几乎落了山。
圆头圆脑的管事笑呵呵将众人迎进门。
半个时辰后,一封加急密报被送至景烨案前。
确定陆停云和霍野具已离京,他眉头舒展,挥手招来李延福,“吩咐你办的事如何?”
“回陛下,太医院的药方药渣皆无问题,仅是最普通的安神汤,”眼观鼻鼻观心,李延福答,“奴才亦让人重新打扫了紫宸殿。”
尽管在旁人看来,陛下有些过分疑神疑鬼,可联想到先帝的死因,他非常能理解,对方为何这般谨慎。
景烨:“钦天监怎么说?”
李延福:“一切如常,未见凶兆。”
眼周泛着隐隐青黑,景烨连续二十天没能安稳入睡,头疼得厉害,偏偏太医院开的药毫无用处,他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过往嗤之以鼻的天象。
今夜,可能加害自己的因素都被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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