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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昉敷衍地嗯了声, “兴许是挠的吧,没留意。”
陆徽看了看褚昉,似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
陆鸢从自家弟弟叫褚昉“姐夫”的时候已经猜到缘由, 想来陆徽真与人打架了, 想褚昉帮他遮掩,才嘴甜了一次。
褚昉在,不便训诫小弟,小弟在,也不便与褚昉说事情, 陆鸢遂不再说话。
马车厢内安静地好似空无一人。
“长姐, 我去看元诺哥哥了。”陆徽镇静地看了褚昉一眼,忽然说道。
车厢内的安静被骤然打破,像上冻的河面突然被石头砸了一个洞,水流涌动。
陆鸢是知道的,她今日差青棠去娘家取落下的东西, 听说小弟被褚昉接走, 联想褚昉说的进宫,猜想小弟一定因为周玘的事找了褚昉帮忙。
周玘这次入狱是和颖安郡主有关,且看圣上对周家的态度,应只想逼周玘服软认错,没有严惩的意思, 她也是想到这点,才没施以援手。
说到底,周玘入狱就是一对儿夫妇闹了别扭, 女方家中权势滔天, 让男方吃点苦头罢了, 外人插手本就不妥, 何况她与周玘曾是那种关系,若帮不好,颖安郡主会找她麻烦,褚昉也会不自在,还不一定帮的上忙。
但她没想到小弟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像是故意要引出周玘的话题。
褚昉眉目也添了肃色,警告地看着陆徽。
周玘入狱这些天,陆鸢没有过问,但不代表她完全不在意,她应该也察觉圣上意图,知道周玘无性命之忧,加之顾忌褚家和颖安郡主,才绝口不提此事。
依陆鸢的性子,便是普通朋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也会救其于危难,更何况那人是周玘。
陆徽没接褚昉的目光,继续对陆鸢说:“元诺哥哥很不好,脸色煞白,还总是头疼,我真怕他会熬不住。”
褚昉听罢这话,脸色比外面的天气还冷,眼中似凝了一层冰看着陆徽。
陆鸢呆怔片刻后,淡淡“哦”了声,没有太多反应。
“姐姐,你知道元诺哥哥为何被关这么久么?”陆徽不懈地问。
“昭文,你姐姐帮不到周元诺,你想帮他,就跟我说。”褚昉沉沉说了句,盯着陆徽恨不能将他踢出马车。
没想到他竟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东西!
陆徽没有接褚昉的话,甚至未看他一眼,接着道:“元诺哥哥要和离,圣上不准,不只把他关起来,还让狱卒侮辱嘲弄他。”
“他们骂元诺哥哥是小白脸儿,还说他离了颖安郡主什么都不是……”
“别说了!”陆鸢喝止了小弟,眼眶却有些发酸。
陆徽没有住口,“姐姐,元诺哥哥有什么错,天家要结亲,就必须结,他想和离,就错了是么?”
“他没错”,陆鸢冷冰冰说,“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是他和妻子之间的事,是天家和周家的私事,你没资格过问。”
“可他是元诺哥哥,教我读书认字做文章的元诺哥哥,姐姐忘了么,是你要他做我的榜样,而今他落难,你说这是他的私事,我没资格管?”
“陆昭文,你想管,就凭自己的本事管,不要求人帮忙。”陆鸢也不再顾忌褚昉还在车内,正色说道。
陆徽目光一沉,眼神中的愕然一闪而过,既意外长姐能说出这话,又痛恨长姐竟说出这话。
“姐姐,当年你出嫁,元诺哥哥病榻之上也不曾忘你的嘱托,尤对我耳提面命,而今他另娶,你就恨他至此么?”
陆徽年少,未经情·事,哪里明白爱之深恨之切的道理,他私以为姐姐是恨元诺哥哥才任由他在牢中待了这么多天而置若罔闻,哪里想到他这样说只会让褚昉以为陆鸢对周玘念念不忘,甚至到了恨他另娶的地步。
陆鸢叫停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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