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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在他面前做抗拒姿态的女子不是没有,只不过别的女子本质是欲拒还迎,而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疏离,
若是从前年轻气盛,他少不了会因她越是拒绝而觉兴味越想得到,或是不悦处置。到如今千帆阅尽,即便是争宠,也不敢有人能到得了他面前,使这种欲拒还迎的幼稚手段,
而她的抗拒,在他看来便是带着点叛逆的挑衅,要将其镇压在手,不容放肆而已。
适当温和,是对子民爱护,但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却是由他做主。
“现在歇下夜间难眠更为煎熬,之前你我曾言人逢喜事可抵抗瘾症,路途枯燥,不妨想一想有何喜事与我说说,心神转移,也好叫你少些受罪。”
安若下意识便皱了眉,她本来就不是外向表现的性格,喜怒哀乐从来都是自我消化,而且分享喜事这种事也属于较为私密,说与他听,未免交浅言深,不合适。
她倒不是真的困倦,相反她的精神极为兴奋,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若有人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确实要比她自己苦苦抵抗要强。
“原大人见谅,我每时每刻自顾不暇,实在无从想起,您博闻强识,见多识广,定听闻不少世间趣事,若您有兴,不知可否说与我听?”
宗渊微扬眉,见她看向他的黑眸明亮,盈盈专注,倒是愉悦两分,便难得起了雅兴点头应了,
只是他所闻所见尽皆国家大事,便是最亲近之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胡言,想了片刻,忽而有悟,左右都是让她从药瘾上分心而已,喜事与否并不重要。
遂略一沉吟,道:“一年冬日,深夜雷鸣电闪,暴雨倾盆,家家户户熄灯安睡,唯有一高门府邸灯火通明,声声不断,不多时,府中上房喧哗大起,隐约可闻婴儿啼哭,下人来报喜得一子,府主人大喜遂赏银全府。此子乃其府唯一男丁,且极其聪慧,男主人宠爱深厚,悉心教导,此子也极为争气,不及弱冠便下场考试得了首名,其府上下大喜,宾客迎门。然事无全美,满府里便唯有一人不喜,”
宗渊眼中含笑,看着认真听讲的女子,问:“你且来猜,此人是谁?”
他的声音磁性悦耳,语调顿挫合度,极容易叫人全神贯注凝神倾听,安若也确实有意叫自己专注于他口中故事,便凝眉思索道:“唯一人不喜,您故事中男主人有几房妻妾?上可有长者安在,与男主人可是亲母子?生产之人是妻子还是妾室,生产当日可还有人同时生产?”
如此才思敏捷,抓住要点,直问要害,令宗渊舒心惬意,“上有亲母,妾室五房,当晚唯妻子一人产子,”
排除长辈,妾室五房自然不可能是他口中的一人不喜,只有妻子一人产子,那该不会是,
安若皱了下眉,又倏地松开,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慢吞吞道:“是妻子。”
宗渊眸中微亮忽地哈哈一笑,愉悦之下抬手欲抚去她微颦的眉心,手至半途又自然落下,拎起温在炉上的紫砂壶哗哗倒茶,语气带笑:“何以见得,”
你都笑了不就证明自己猜对了?
而且后世什么样的真事故事,或历朝历代的秘辛都已是公众皆知的事,他口中的故事在那些面前只是小巫罢了。
只不过她转移注意身体与精神确实轻松不少,安若没答,婉拒他换热茶的举动,将杯中冷茶饮尽后,问他:“您这故事还有后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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