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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盛并未把话说完,黑衣人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耸了耸肩,道:“就当是我善心大发吧。我告诫你一句,不要再去查年宴那桩案子了……这样你才能活着。”
“是他们,是他们杀的人,主子一定是被冤枉的……只要我活着,就会继续查下去!”
阿盛猛地喘了一口气,痛楚是他眼前显出重重黑影,只能靠咬着舌头保持清醒。
黑衣人轻叹一声,看着窗外的一树桃花,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世上的事,哪有非黑即白的呢?真相又真的重要吗?”
“你……是谁……如果知道真相,求你告诉我。”
“省省吧,你要为之昭雪的人已经死了。在你受伤后不久,圣上赐了徐京墨一杯鸩酒,现在他大概都已转世投胎了,你又何必执着?”
“什么?”阿盛瞳孔睁大,口中咬出的血流进喉管,呛得他连连咳嗽,“你在说什么?”
黑衣人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阿盛,片刻后,他转过身去,唯有模糊的声音传至阿盛耳中:“我说,徐京墨已经死了——他给季珩偿命了。”
阿盛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所带来的打击,他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滔天的杀意,恶狠狠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几乎将黑衣人的背上灼出一个洞来。
以身形来看,黑衣人也是习武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下盘虚浮无力,行动间似有滞缓。
阿盛正在心里琢磨着从何处下手,就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我已非自由身,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但你不能在我这待太久,等你能走了,就立刻离开。”
阿盛还欲再说什么,可黑衣人未给他这个机会,只拂袖而去,留下阿盛一人在床上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
待到这年桃花谢时,尹昭仰着头在桃花树下站了一会儿,而后踏在一地残瓣上,将枝头上开得近乎糜烂的一朵桃花收入怀中。
尹昭此举是为了等找到阿盛后,他会亲手将两人约定好的一番春色送还给阿盛,这样也许就能平息一些错过的遗憾了。
不过,尹昭没想到,直到来年春日,他还是未能找到阿盛。
阿盛也好,徐京墨也罢,都好似从这个世间消失了,再没有一丝痕迹……金簪的事也查到一半就没了下落,只好暂时搁置。
唯一的办法,只有等找到徐京墨后,听过徐京墨的描述后,再从当事者的角度出发,才能推敲出推敲事情的全貌。
去年皇帝诞辰,也就是衍景八年的十月二十六日,大衍的帝王正式举行了弱冠礼,上京彻夜不眠,共庆盛世之礼。
弱冠礼代表着皇帝正式开始亲政,因此皇帝还格外开恩,减免了这一年的秋税,与万民同庆诞辰。
实际上,弱冠礼不过只是一个对天下的宣告,于萧谙本身来说倒已经不算是什么大事了——毕竟朝堂之上风云早定,萧谙已不再需要这些虚礼来展示自己的权威了。
在徐京墨“死后”,相位一直悬空,朝中没有了权臣一说,清流也没有了存在的理由……两党势微,趋近衰亡。至于前朝那些老臣,也被皇帝由各种借口一一放逐,余下的都是装聋作哑、明哲保身之辈。
如今朝堂之上,由皇帝一手提拔的寒门子弟,表面大权在握,实则不过都是皇帝的傀儡,朝堂上下,彻底成了皇帝的一言堂。
作为皇帝,他亲政前所有障碍都已扫清,再无人能阻止他的权势,至此,多年筹谋算是暂得圆满。
萧谙曾经无数次梦见过这一日,他站在金殿之上,身着华服,受万人朝拜,但在梦里,他的身边也是有徐京墨的。
那是他的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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