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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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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邻省探病的白夏莲和赵国平既没地方吃也没地方住,很快便被赵白河劝走了。除夕夜人被撞飞,过新年昏迷在床,这个年他实在过得不明不白。

躺到大年初十取了留置针,总算能下床简单活动的时候,陈石和孙小妹也过来探望。这两人才搞上不久,正处于干柴烈火的蜜月期,哪怕是在师傅面前也不懂克制。他们坐在床尾没问候赵白河两句,就自顾自亲得口水乱流,陈石那无处搁置的双手,挠得孙小妹一对大奶子到处乱晃。

赵白河跟看片似的,实在心烦,便摇摇晃晃起身,一瘸一拐出去接水喝。可回到病房时,陈石和孙小妹已然衣衫不整双双爬上了赵白河的病床,纯纯是把医院当成了主题情趣酒店。

人家毕竟用整整一果篮订了这间房,赵白河又怎好意思将正在兴头的徒儿扫地出门?

从门口退回,孤身来到走廊的尽头,赵白河透过玻璃望向阴雨绵绵的窗外。楼下的花坛里一径白玉兰正吐着苞,他盯了一阵,却也没觉得心情有好上多少。

他不喜欢医院,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例如此刻左侧病房里同样被车撞进来的人,相较之下,劫后余生的赵白河已经没什么可抱怨的了。这人四肢截去了俩,记忆有了障碍,此时正因为头外伤的继发性癫痫在病床上口吐白沫,两个护士死死按着,也没能控制下那不停抽搐的身躯。

这不就小姨的母猪疯吗?这个赵白河熟。曾经他和周檐一人负责一条腿,累得满身大汗的同时还不忘安慰身旁的表弟道:“你还按得住吗?劲真大……劲大没关系啊,说明小姨吃得好,身体结实着!”

此情此景,他又不禁想起周檐那个神神叨叨、无端发癫的妈来。

周檐他妈的疯子病是怎么也治不好的那种。白夏莲在桌上没少骂妹妹,却又带着白冬梅四处求医找高人,最夸张的时候整一个月都没回过家。科室主治、隐退中医、道观祖师,白夏莲带着疯子妹妹踏遍了整个省,可折腾到最后徒劳无功,白冬梅的心智甚至还退回到了小时候,只知道缠着白夏莲这个姐姐,连自己有个儿子都想不起。

于是,白夏莲将希望放在了全国。她从银行取出了毕生积蓄,考虑要用这笔钱把妹妹带到西藏的佛教圣山做些法、驱个邪,看能不能求个佛祖保佑。

只可惜佛祖的庇佑还没来,小姨就自己急着上了西天。

小姨那场在老家举行的葬礼没见着多少亲戚,村里人估计也嫌神经病晦气,来帮忙的都没几个。

“白大姐,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怎么了?”

“那个,你叫我们来之前,也没说清楚是自杀呀……这个很难办的……”黄袍道士支支吾吾,故作为难,“这种要额外做法事的,不然就怕亡人心怀怨念,难以超生,变成厉鬼闹到家里来啊!”

道士搓搓手指,意思就是得加钱。

“什么厉鬼!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白夏莲听了这话鬼火直往头顶上冒,对着道士就是两脚狠踹,“要做就做,不做就滚!少给老娘来这套!做白事的那么多,老娘去找别家就是!”

在白夏莲一顿叱骂之后,笳乐的梆子终于敲响了第一声,铜锣唢呐不合节奏地相继挤入,念经的道士也戴上他的小蜜蜂扩音器,囫囵哼起往生咒。这场冷清的丧葬总算是开始了。

赵白河和白夏莲一起搬东搬西,沉重的钢管一节节拼衔起来,蒙上红蓝白三色塑料布,在院坝里搭成了个简陋的灵堂棚子。遗照、香烛、贡品,不多的花圈,一切摆好,白夏莲又指了指棺材旁边,那个对着火盆烧纸钱的侄子。

她向赵白河耳语一句:“你当哥的,这几天给我把周檐看紧了!”

周檐都坐在火盆前两天两夜了,谁也叫不走,还能怎么看紧?

赵白河搬了个板凳,挨着周檐坐了下来。纸钱的黑烟又熏又呛,他看着表弟青白瘦削的脸上只有火光,没有血色,却只能非常不礼貌地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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