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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了个透澡,而后将窗子开了条缝隙,悄声观了一下午,街上常来常往的是游街的货郎,手里拿个拨浪鼓,一边吆喝一边拔鼓,货袋子里装的无非是鸡毛蒜皮的小玩意儿,最贵也不过几枚铜板。
这种货郎很是常见,从前在京街上也少不得,看着嚷嚷的醒目,实则最不起眼的便是这种人,因为太随见,更好遮人眼目。
姜芙心细,在客栈住了整两日没做旁的,竟学着来往货郎们的行为举止,还将他们卖出东西的价格一一记住。
身上银钱不缺是唯一的好处,在离开此地之前,她在其中一个货郎那里将他家活什都包了圆,包括那个一摇起来便十分聒噪的拨浪鼓。
小货郎卖一年的小玩意儿才能赚到那一锭银子,他觉着今日遇上了傻子,天降横财,二话不说一应都给了她,欢天喜地的回了家。
姜芙便背了那货布袋,学着那货郎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当然,她不能吆喝,仍旧只装个哑子,手里的拨浪鼓却摇的欢快。
......
不同于旁处风和日丽,七月的最后一天,京城下了一场暴雨。
乌云垂阴,似要掉落下来,覆盖在整个皇城的上空。
殿外雷声响动,偶有狂风钻入殿门,将榻上的帐幔吹得飞起。
崔枕安的轮廓便在榻上若隐若现。
右腿上的伤使得他难行难曲,只能伸得笔直,肩上的伤几乎见骨,因近日天气反复无常,起炎难愈。
霜白的中衣穿在身上,不多时肩胛处便透出血色。
他一言不发,一双沉目盯着此刻正跪在殿前的方柳。
几净的青砖地上映出方柳的身影,单膝跪地,头压的低沉,每讲一个字,都似千斤沉重,“回,回太子殿下,太子妃......仍未寻到。”
其实一进门,崔枕安便知是这个结果。
五日了,整整五日了,方柳几乎命人将京城搜了个遍,下往各城各县的寻人令也发了,却全无消息。
就连那湖中也不知打捞了几回。
姜芙就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影踪,一如化为了一滩水,溶于那晚的湖水中。
隔着一张帐幔,方柳看不清崔枕安的神色,也根本不敢去细看。
他此回不同于往常,不声不响,只是每日问姜芙的消息,除此之外再无旁他。
方柳只怕,这回自己真的要人头不保。
“太子殿下,路公子来了。”
殿中气氛正僵持,且听仇杨在殿外通报。
崔枕安朝事繁忙,偶不来上朝也不是奇事,可时日一久便引了外界不小的猜测。
先前还能用风寒抵挡,可这不到半年内病了几次,闭门不出,使人怀疑。
路行舟放心不下,一连几日不见人,便顶着暴雨到了太子府邸。
仇杨自是不拦,亦不同他说假话。
殿中崔枕安未言见或不见,路行舟干脆急着自己闯了进去,一进门,却见着他若一抹幽魂不声不响的坐在榻上。
方柳所认识的人当中,也唯有路行舟敢在不受通报便在崔枕安的脸前乱行,只见路行舟大步朝前行去,抬手掀了帐幔,看到崔枕安的第一眼原地怔住。
先前在外,路行舟也只听仇杨说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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