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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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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元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上,姜芙脑子一点一点清明过来,摸索着记忆回想先前所发生的事,终记起关于崔枕安的前因后果,随之两道泪各自从眼角滑过。

她虽未言,可钟元知道她在为何事伤心,探出另一只手擦掉她眼角的泪,一遍一遍的低声安慰,“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呢.......”

所有的酸涩自不必说,尽数混在泪水当中,在嫁给崔枕安的那日起,姜芙便从未想过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她可以忍受这世上任何的不公,却不想,最后给她致命一击的,竟是她最爱之人。

她曾将崔枕安视为命中之最,却不想,自己不过是崔枕安布局中的一颗棋子,必要的时候,甚至不会顾及她的性命。

他也从未想过会带她回北境。

见她哭的可怜,钟元一遍一遍替她拭泪,可这泪就似梅雨季的雨水,如何都擦不尽。

不过好在,姜芙终于醒了。

许是太过疲累虚弱,姜芙哭累了便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姜芙眼色清明,她瞧见钟元坐倚榻边竟闭了眼。

她费力抬手扯了钟元的衣角,钟元猛然睁开眼,见她醒着,惊喜道:“你醒了,这回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试图撑着胳膊坐起,却连这种小力都使不上。

钟元将她扶起,取了软枕垫于腰后,还不忘道:“你背上的伤已经无碍了,多亏了哑婆婆的照顾,只是伤口先前反复,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先前脊背稍有异动便会疼痛,在牢中更是炎起难忍,这回倒觉着真的不疼了,现下姜芙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哪里顾得上自己的伤,稍坐得稳些她才终开口问:“我不是在牢里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姜芙只记得那日在牢中高热不退,吃下钟元给她的黑丸,而后便失了心智,攀谈方知钟元为了救她,到底费了多大的工夫。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沈家的人给她立了一处衣冠冢,她听后愣了许久的神,最后红着眼笑起:“真好,至此,我同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他们”其中也包括崔枕安。

想是任何人受到这种打击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钟元是过来人,他一切皆懂,既她不提那人的名字,钟元便也不提,只道:“往后这就是你的家,旁人既都以为你死了,从此你便好生活着。”

姜芙外表柔弱,内里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在人生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她仍可平静的考虑自己的去路。她强压了心口的酸涩,垂下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尚好,再抬眸时眼中带笑,“当然,我当然得好好活着,否则都对不起你救我一场。”

二人相识多年,钟元心思细腻,自然懂她的强颜欢笑,亦知她现在是在硬撑却不拆穿,话峰一转才又道:“你身子太虚,我给你准备些药材,这几日你每日要按时喝药,待我下次出宫前你要将自己养好才是。”

姜芙用力点头应下:“好。”

这些日子的姜芙都是以米汤过活,乍醒吃了些干食,没吃多少便觉胃撑得难受,不过申时便又睡下了。

姜芙苏醒对钟元来说是喜事一件,他兴奋的半夜没睡着,直到后半夜才小眯了一会儿,许是睡得太晚,他一闭上眼便入了梦。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好像在梦中永远都困在一处血池当中。

梦中是他经历过的过往,刑场上砍在他家人头上的长刀,被发配流放时绑在他手脚上的铁链,还有他被宫刑时的毅然决绝......

终是再一次被梦中的血色惊醒,他猛然自床榻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上潮热的汗水浸透了中衣,四顾望去,身处厢房而非刑场。

独坐榻上听着窗外的雨声缓了良久,那一颗跳动异常的心才渐渐平稳,穿鞋下地将窗子打开本想透透气,却正好瞥见正房内昏黄的灯火如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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