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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芙他着实放心不下,披了衣衫出了房间顺着檐到来到正房处,却在路过窗前之际,隐隐听到了房内的抽泣之音。

钟元的步子顿住,细听动静,果真是姜芙在里面抽泣不错,想入门看他的念头就此打住,犹豫片刻,他终是在窗下倚角而坐。

借着房内昏黄的灯豆他看清外头的雨水。

方才那个梦扰得他心绪不宁,连姜芙都不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只以为他是因家贫不得已入宫当差。

二人一墙之隔,姜芙也不知哭了多久才最终安静下来,唯有钟元在窗外坐等天亮。

他抬眼望天,心口默念道:“崔枕安,我知道你迟早还会回来。”

他心中默念这句的时候,眼中浮了前所未有的恨意。

......

京城的宁静终被崔枕安平安归回北境而打破,此事再也捂摁不住,一时间朝野动荡。

可即便圣上大怒亦全无作用,这些年圣上身体大不如从前,加之太子昏庸,沉迷酒色,纵容手底下的官员肆意敛财,有几处百姓不堪其重压,纷纷起义闹事。虽难成大器,可不断消耗朝廷军力,积少成多,亦让人十分头疼。

崔枕安离京一事若一道天雷炸往各处,有几许起义军自知难成气候,借此机会纷纷联络北境。

一时之间,北境如朝天热火,北境王现下最为看重的则是崔枕安的婚事,虽明面不言,却已在暗中为他物色婚配人选。

回归北境不久,崔枕安便搬离王府于世子府中独居,一来出行方便,二来他此一归,盯着他的眼珠子不少,搬离王府,倒更得自在。

这一搬出便方便了路行舟,他成了这世子府的常客,才一到午时便又一溜烟似的奔来,到了正殿门前正瞧见崔枕安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月牙色白衫坐在榻前冰盆一侧纳凉,肌条强健,劲瘦却刚劲有力。

惹得路行舟也不忍多看了两眼,一脚迈入殿门,一边说道:“果真是无妻无妾才最自在!”

寻声望去,崔枕安坐直了身子,随手将掌中的书页一丢,“你怎么又来了?”

长臂拉动间,月白色的长衫衣带松散开来,将他大片心脯露在外面,路行舟定睛一望,忙指了他心口处问道:“这是什么?”

第14章 很像她

崔枕安垂眼瞧看了他所指方向,心口一侧是一处刀伤,因为年久已经显得颜色黯然,依疤痕位置所在之处瞧看,当初伤在此地也着实凶险。

“是刀伤,有年头了。”他淡然将衣带重新系好。

“怎么伤在这里,是在京城伤的?是何人所为?”路行舟行上前去,伸手扒开崔枕安衣带一角,细细瞧看。

崔枕安将他的手打掉,“是在几年前的一次宫宴上,我酒饮的有点多,本想着去湖心亭散酒气,谁知有人趁着月色昏暗以刀相持将我刺伤,好在我反击及时,将刺客打退。”

此事讲的云淡风轻,实则当年的事远比他所叙还要惊险,那夜他醉意朦胧,突从身后窜出一名男子,持刀直取要害,若非他身上有些功底,躲闪及时,那柄短刀定然直插心脏。最后虽扎偏了,他又夺过短刀伤了那刺客,可他毕竟身负重伤,这才没来得及抓住那刺客。

“他们也太过大胆了些,敢明晃晃在宫宴之上动手?”路行舟口口的他们,特指朝廷那一群人。

此事过后崔枕安未声张,只默而不问,与路行舟的猜测不同,崔枕安反而认为那个刺客并非是朝廷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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