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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多是一定的。”
言外之意,跟他爸吵架,再不高兴都不必挂心,家常便饭而已。
不用她多虑。
纪珍棠松一口气,点头飞快:“我懂我懂我懂,我和我爸爸也是这样的。”
钟逾白揽过她的腰,低眸看着她的唇,声音放轻,讳莫如深地问一句:“谁为你神魂颠倒?”
“……”
她听出,他在计较刚才她怼池樱那一句,谁叫你们钟家的男人,一个两个都为我神魂颠倒?
钟逾白的脸上带点似有若无的笑,显然不是生气,是在侃她。
纪珍棠面不改色说:“我说钟珩呢,又没说你,你肯定没有啦,你高高在上,深不可测,会为谁神魂颠倒啊。”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莫名其妙就被讽刺了。
钟逾白莞尔,倒是没辩解什么,只不过握着她腰窝的手指紧了紧。
他转而说池樱:“她的个性刁钻,谁都逃不过这张嘴的刻薄。不必在意。”
他安慰她,是怕她那颗玻璃做的心又要碎掉了。
纪珍棠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了,她跟池樱交锋过几回,当然知道她是什么德性,根本不需要钟逾白提醒,不过此刻倒是借机佯装出几秒不悦,“我还以为你会赐死呢,没想到就这样轻飘飘揭过去。”
钟逾白看她嘟起嘴巴,说:“我有那么残暴?见谁不顺眼都要踩到地里。”
纪珍棠说:“谁要看你公平正义?我宁愿你残暴,给她灌毒酒。女人这个时候呢,只想听你表达,你会不讲道理地站在我这头。”
钟逾白笑了:“我当然站你这头。我可以摆布池樱,让你解气,这不是难事。只不过没了她,也有别人。”
纪珍棠收敛掉伪装的不满,恢复正色看他。
他继续说道:“钟家人心涣散,环境很差,既然从根源上规避不了,那我们就远离。”
我们真是一个很好的词,和爱人一样动人。
她轻笑,哦一声,“知道了,你们钟公馆是个蟑螂窝,除也除不完,干脆搬家好了。”
这个形容让他失笑。
纪珍棠望着他,想着:“远离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搬家,字面意思,很贴切,”他回答道,声线沉缓,“事在人为,环境不好,就努力改善。改善不了,再另辟蹊径。都不是难事。”
哪有人被说家是蟑螂窝也不介意的?她明知故问:“你不喜欢你的家吗?”
钟逾白回答的是:“只喜欢和你的小家。”
在密闭的车里,她听见自己心跳的重音,扑通扑通,差点要显形。在这种时刻靠进他怀中,感觉是最好的。
这一天傍晚,钟炳文给钟逾白发了条消息,却是纪珍棠先看见的。
那时,她在那个有鱼缸的宴客厅里坐着,纪珍棠特别喜欢他养的这两条小鱼,问能不能就在这看电影,钟逾白去外面取影碟。
她坐在酒红色丝绒质感的沙发中间,正望着侧边墙上的鲤鱼出神,直到他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遽然一亮。
不是故意偷看,怪她视力太好,匆匆一眼,就那么仓促地瞄到了“爸爸”这个备注发来的一句话——
【我愧对你母亲,我以为我能够做你的前车之鉴。】
后面跟了一串省略号。
他大概是发了篇小作文,但显示的只有这么一行。
一行她分析不出所以然的文字,也让纪珍棠的心沉沉往下坠了坠。
虽然看不懂,但不难品出,字里行间的深意是和她有关的。
而且语义很消极。
纪珍棠皱着眉,想起钟炳文几次和她打招呼时那还算温和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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