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1 / 2)
“谢谢你呀,”纪珍棠指着画说,“我好喜欢这个小鱼。”
说着,她给自己扇一扇风,衣襟翩跹地飞起,又缓缓落下,扫掉一点初夏的闷。
钟逾白看着她:“喜欢就好。”
纪珍棠晃扇子的手微微停顿,看对面的男人,他好整以暇,不露波澜,没有风波的交谈之中,她一个眼神就被他看穿欲望。
人一深邃缜密,就显得神秘而有吸引力。
而这样的缜密也隐隐让她恐惧,她想到许多传闻,说钟先生样样都好,就是不懂得慈悲。让人恐惧也算是一种能力,趋近于迫人臣服,放到百年前,这样的人或许真是坐拥江山的君王。
有着运筹帷幄的本领与面不改色的镇定。
纪珍棠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衬衣袖扣,男人修长的指骨执盏,轻揉摩挲。她见过钟珩坐在风月里的样子,可是却无法想象和钟逾白有关的迷醉与放荡。
她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一只很适合行不轨的手,那……他有女人吗?
脸颊微微臊热,抬眸又恰好对上他的注视。转着扇柄,她稍稍遮了一下眼睛,纪珍棠问:“你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他眉压眼的骨相让人显得很深邃,表情仍然让人看不穿:“你觉得呢?”
她鼓了鼓嘴巴:“不要这样问我,我不想猜。”
钟逾白看着她,说:“我希望你开心。”
纪珍棠咕哝着,“可是越长大越觉得开心好难……”
忽而想起什么,她从包里取出木匣,“哦对了,这个。”
推还给他。
钟逾白瞧了一眼,没有立即接走,问:“不喜欢?”
她严谨地说:“是不需要。”
想了一想,他将镯子收回。
接着,缓声说:“沉章园有几寸珍藏的布匹,钟家没有裁缝,派不上用场。可以给你姑姑的店里做些添置。需要的话,我让迦陵捎你过去。”
这一段话,她没明白几分,什么沉章园?没听过,于是懵懵地问:“要我过去拿吗?”
其实少一个字,他若说,让迦陵捎过去,似乎更为合理。
钟逾白一笑:“亲自去挑,不是更好?”
对上男人一双冷静的眼,纪珍棠似懂非懂地点头。
她知道,他这话暗藏玄机。
这天返校时,钟逾白将她送到雪园四舍旁边教职工宿舍的停车场。她下了车,他唤了一声“阿珍”,随后递来他备好的中药。
钟逾白请了认识的中医,帮忙调理她的情绪疾病。
“这叫什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为他的体贴找台阶。
钟逾白笑了下,似是无奈,语气甚至添了几分宠溺:“你认为是就是吧。”
“……”这貌似不是她应该听到的答案。
纪珍棠怔然接过,看了看手中药材,又抬头看看静立在车门前的男人。她抿了抿唇,斗胆开口问:“从小到大,只有我妈妈会这样叫我,钟先生不会觉得,这样是一种僭越吗?”
钟逾白面目温文从容,平静地反问:“为什么不猜测,僭越是我的目的?”
他将这意味深长的话说得水波不惊,反像是一种点拨。
她的心门仿佛被扣了一下,闷闷重重的,将她扣得头昏眼花,反应迟缓,对手里的药连句谢谢都忘了说。
钟逾白又问:“这个位置好不好?”
她不懂:“好?是指?”
“等你。”他说。
停车场没有灯,附近是家属楼。出没的也都是教授们的车,尽管他的车标还是高调,但在这里也并非突兀的存在。她点头:“确实很隐蔽。”
钟逾白略一颔首,说:“那以后就在这里。”
十分难以承受的一句“以后”,比“下次”还要更暧昧一点的用词。让纪珍棠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脱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