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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叙闻言一惊、却未料到她会当众将这鬼蜮心思点破,一愣之后脸又涨红,尚不及解释便又见他的美人扭头看向了她的姐姐,继而又道:“三姐姐如此艳羡,不知是机敏不足察觉不出此举的荒谬,还是有意借此逼我嫁入宣州汪氏?金陵酒肆何止千百,青溪两岸更有楼阁无数,今日偏就这样同汪公子遇上,想来其中原委也不单是一个巧字可以说清的。”
这又是太过直露的话,全不似她自幼一贯的隐忍退让,宋疏浅被讥诮逼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也跟汪叙一般脸色几变,一旁的万氏见状不妙连忙出来镇场,当着众人的面沉沉撂下了脸,冷冷盯着宋疏妍道:“四丫头,你与汪氏本有婚约,你三姐姐也不过是为你高兴顺嘴多说了两句,你却这般咄咄逼人欺辱于她,难道我与你父亲平日里就是教你这般不循长幼不知礼数的么?”
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宋疏妍也知晓此时最稳妥的做法还是保持沉默不要与长辈顶撞,她压在心底最深处的那缕锋利并不讨人喜欢,也许姜氏与那人看了也同样会厌弃于她,可那时心火却偏偏烧得厉害,大概她真的早已忍够了,不愿再被人这般指黑为白随意欺凌。
“婚约?”
她淡淡一笑,却分明是锋芒毕露。
“母亲应当还记得,我自幼长于钱塘并未有幸在家中承蒙双亲教养,婚约之事还当有我外祖母点头方才作数;我知母亲一心为三姐姐前程筹谋,却也不必为此这般轻贱他人,女儿只恐过犹不及,反倒令三姐姐在贵人眼中落了下乘。”
这、这话……
不单轻飘飘将万氏此前责难一一回敬,更毫不客气地将她们母女心中盘算揭破得彻彻底底,万氏自打被扶正以来便在内宅说一不二,何时受过这样的顶撞憋屈?何况还是当着方氏之人的面,这、这……
一旁的宋疏浅一见自己被人当着贻之哥哥的面打了脸,当场便恼羞成怒地哭了起来,万氏闻之更是急怒攻心、一拍桌子恨不得将宋疏妍撕个粉碎,未料一片混乱之际雅间之外又传来动静,是一个年长男子朗声在说:“宋夫人,今日我可要同你道喜啊——”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来者竟是金陵太守韩方平,各自心中一转方才回过味来:这韩方平说来也是汪氏故交,方才在船下同汪叙一同向绛云楼走来的当也是他,想来是受了世侄嘱托特来助其把与宋氏婚约坐实的媒人,此前兴许已在雅间外候了不少功夫,听屋内起了些许争执才急着进来搅浑水的。
可他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同万氏正经打一个招呼便当先看见了坐在席间的颍川侯,后者面沉如水显见已是十分不快,骇得他连忙越过汪叙对其下拜,恭声道:“下官拜见方侯——”
这番突然的介入令一屋子人都颇有些凌乱,其中最张皇的却还属汪叙汪大公子。
……“方侯”?
“方”之一字系天下至贵,能被称为“方侯”的岂不就只有……
原本涨红的脸忽而苍白,汪叙已不知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匆忙跟着他韩世伯一并恭谨下拜,在一片静寂中等了许久才听那位如日中天的方氏主君开了口——
“我丁忧未过尚未归朝,太守不必如此多礼。”
声音极为低沉冷清,带着平日和宋家人说话时从未有过的疏离威严,韩方平心中惶恐,暗道自己过去与这位新侯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几年前他至长安吏部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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