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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话听音,也明了这位太子少师并非全属阴平王一党,只是他原为庶民出身、虽则如今官至辅臣也终是声望不足,值此大乱之际又能做什么?卵与石斗,不可为也。
宋泊又对他长身一拜,这回便更多了几分徐缓郑重,复道:“长仁兄有此言,我便知你心中已明是非——我等非不愿退、实不能退,洛阳一派狼子野心咄咄逼人,为谋私利而害国家,今日我等若退、皇后必将为逆臣所辱,期年之后我等老臣又当以何面目见先帝?”
“长仁兄!一念之仁,可救苍生!”
语罢,又领群臣齐齐向陈蒙下拜,有年迈者力不可支亦双膝而跪,恳切之态令人动容;陈蒙大惊失色,当即也一掀衣摆跪在地上,边扶一干同僚起身边急切道:“蚍蜉撼树、为之奈何?诸君非不愿退、实不能退,我非不愿助、实无力助——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长仁兄能助——”
宋泊却不起身、仍执拗地长身跪在雪里,抬起的眼中深埋暗光,一切希冀都在那里:“只要……”
他紧紧拉过陈蒙的手,食指一笔一画在对方掌心留下两个字,陈蒙细细留心一察,方觉他写的是——
“太”。
“子”。
第3章
宫门之外纷争千百,殿阁之内却仍一切如常,淡淡的檀香在內殿缭绕,与书案上的纸墨香融为一体。
皇后正在作画。
墨线勾形,淡墨渲染,不时又转用硬毫浓墨,下笔徐缓泰然有神,寥寥几笔便绘出一匹鬃尾飞扬的奔马;她极善丹青,据说少年时曾师从金陵第一丹青手张简,后来入宫为后,先帝也曾盛赞她的妙笔,穷紫酣畅逸兴遄飞,胜宫廷画院远矣。
此刻她正在画马的双目,一片淡墨之中现出坚毅的乌黑,尚未收笔之时外殿却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腰上一紧、有人扑进了她怀里。
“母后——”
太子卫熹的声音微微打着抖。
他才不过十三岁,因幼时有不足之症至今仍生得很瘦弱,但奔过来的力道终归是大的,执笔的手被撞得一抖、点睛之处遂成一团脏污,神驹失双目,一幅将成的画就这样毁了。
身旁的宫娥夕秀低叫了一声、未及向东宫见礼殿外便又拥进一群人,都是太子身边的随侍,个个惊慌失措呼啦啦跪了一地,哀求:“殿下,请随奴婢们回去吧——”
太子恍若未闻、只一直紧紧缩在母后怀里,宋疏妍感到他在发抖,眼神没有一丝落到别人身上去,一边慢慢拍着他幼小的肩膀一边问:“冷么?”
又轻又柔。
太子摇头,她却还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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