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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贺海楼正躺在红色的大床上，他艰难地动了动脖子，有些厌烦地推开身边的女孩，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跌撞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手机正在接受一连串的消息，所有人都在邀请他，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其中还包含贺南山一句简短的祝愿。他愣神了片刻，看了眼日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他觉得有点可笑，自己居然活了这么久，真是糟蹋这个世界了。群 ⑦①〉零 ⑤8.8﹀⑤﹐⑨零 看＜后续ˇ

赶到国色天香的时候已近傍晚，他被门口等着的一群人迎进去。穿过长廊，他突然来了兴趣，留在池塘边抓了一把鱼饵投喂挤成一团的锦鲤时，抬头看见对面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确定过去没见过他，但那张脸却神奇般地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陡然腾升的一阵口干舌燥让他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巨大的好奇。

“那是谁？”他听见自己询问身边人的同时对面的人也在问卫祥锦。

“那是顾沉舟顾少，几年前出国，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他？”贺海楼撵了撵手指，一阵怪异的酥麻感传遍全身，他被这种美妙的感觉驱使着，踏着池塘中央的小石路走到顾沉舟面前，在对方的注视下伸出右手，“顾少，一起喝一杯？”

9.

“通知下去，都把手中的工作停一停吧。”顾正嘉捏着刚刚得到的一张观测报告，看着天文中心巨大的观测屏幕，让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一群科学家放下探索世界的伟大工作。

“剩下的两小时，我希望大家尽情地感受我们这一生无与伦比的神圣时刻，作为科研工作者，我们有幸经历这一时刻，比以往人类取得过的全部成就都要值得纪念。但遗憾的是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失去这段记忆，我们不知道宇宙正在坍缩，不知道时光是在倒流。因此这仅有的两小时，我们不如把它用来感受这一份欣喜，用来好好回忆过去的时间吧，毕竟，过去，就要成为未来了。”

顾正嘉回到实验室里，他放下手机，打消了给贺海楼打一通电话的念头，失去亲人的痛楚也从他心里消散，他停止掉一切观测，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坐下来，舒服地枕在椅背上放松，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歇一歇，不必像每一个科学家都曾做的那样，和时间赛着跑，试图在有生之年解答出世界所有的奥秘。

再过两小时，此刻将不复存在，此刻将成为未来，他日渐虚弱的身体会重返健康，他探索出的真理会重新变成难题，西落的太阳会向东移动，他刚刚去世的哥哥也会睁开眼睛。

10.

“小舟，猜猜我刚刚看了什么？”贺海楼靠在顾沉舟腿上，关掉电子屏上的最新一期《Science》，闭眼回味着刚刚看到的科学研究。

顾沉舟随手揉着贺海楼的头发，像在给一只大猫顺毛，被挠得懒洋洋的大猫告诉顾沉舟，“有一天，宇宙会开始坍缩，时光会开始倒流。”

“哪一天？”顾沉舟笑着合上自己手里的书，兴趣满满地想听贺海楼讲完。

“这哪儿知道？爱因斯坦不会知道，霍金不会知道。但也许你的科学家弟弟有一天能研究出来。”贺海楼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牵过顾沉舟的手吻了吻，转动着顾沉舟的戒指问他，“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记得我吗？”

顾沉舟反问道，“科学家怎么说？”

“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