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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江照临搂住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

“你也太操心了吧？”许熠星故作不屑，但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暴露了他的不安。

“在想什么？说出来我帮你想。”江照临想摸摸他的头发，却被躲开，手尴尬的留在空气里。

“别这样，大伙都在附近，看到了不太好，”许熠星想了想，又补充说：“对你影响不好。”

“你真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摸下头发，还能怎么想，现在两个男的待在一起，还能枪毙？”

“没有是没有，但这边人多嘴杂，你多注意一点，我先回去了，你过会再回去啊！”

江照临的笑容卡在了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孩子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一想到两个人终究要形同陌路，江照临就心疼到快要窒息。

他从脑子到胸膛都很不舒服，深呼吸一口气回去上班，路过后厨时看了一眼，许熠星留给自己一个宽厚的背影。

“唉……”江照临把胸闷当做“儿大不由爷管”的自然反应，忽略了两个人尴尬的反应。

他和别人不一样，学不来情深似海，能做的只有成全。

如果将来许熠星能恢复，那他愿意闭口不谈两个人的过往，看这人一切顺利就是莫大的幸福。

下午快打烊时，有人又来吃饭，其他几个服务员都借口有事先溜走了，餐馆里只剩下许熠星和厨师长两个人。

不能叫大厨来端盘子吧？许熠星硬着头皮顶上，一撩开帘子看见门口坐着一个熟人——上次胡搅蛮缠骂了自己的那个客人。

他突然不想去了，只想把那锅焦溜丸子顺着客人的脑袋倒下去。

“快去吧！不然大家都下不了班。”后厨里传来催促。

许熠星点了点头表示，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走到了客人面前恭敬地问：“您好，请问您要吃点什么呢？”

“来碗面就成，再来个老醋花生加一瓶啤酒。”他说话时一直盯着许熠星的脸，很久以后问：“之前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服务员呢?”

“啊，他啊……”许熠星装作思考，等客人快要站起来，说：“他表现不好被开除了”

这个客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我还想跟那他道个歉呢，上次真是不好意思了，记得帮我和他说一声吧。”

“不用了！”许熠星重重抱拳，豪迈地说：“他已经走了。”

“这句话说的真厉害，倒是我太拘束了，不如咱们再喝一杯？”

对手没找到，但找回来了一种久违的存在感。许熠星和他推杯换盏，内心把人骂了八百二十遍。

“好，那我走了。”客人和他挥手告别。

许熠星点头说：“欢迎您下次再来”，心里有个魔鬼在低吼，“千万别死在路上。”

下午又来了一波客人，许熠星走不了，江照临也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顾不上吃。

折腾到快八点，两个人才休息。许熠星把两份饭菜放到微波炉里打了一下，递给江照临，“多吃点。”

“你才应该多吃点呢，开始瘦了。”

江照临的一句无心之言，落到他耳朵里，变成了催命符。许熠星忘不掉医生和自己说的，如果体重掉下去就证明药物入侵到各个器官中，彻底没救了。

不过这样也好，能死在这里，就不用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