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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本人了。

第二天早上，他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死死盯着医院大门方向，盯到眼前发黑，还是不肯转一下眼球。

护士来给他打针，顺口说了一句“许熠星在门口给你买早点呢”，他就飞快提起裤子，举着拐杖往楼下跑，三个护士都没能拦住。

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开始心慌，如果许熠星坦荡解释，自己该怎么办？打一顿，舍不得。骂一顿，都怕他难过。

两个人面对面时，许熠星终于能够坦然笑出来。

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靠在江照临肩膀上，往他手里塞了一枚钢镚儿。一个、两个、三个……满满两袋硬币碰撞，“哗啦哗啦”震天响，许熠星晕倒在他怀里，脸色苍白仿佛魂飞魄散，只剩遍体鳞伤的身体。

“骨裂、轻微脑震荡、全身多处伤口，包括烫伤、利器割伤、一些部位还被针扎过……”医生掰开许熠星的眼睛，每检出一处，就说出一种新的伤口。江照临听着这些名字一个个摞起来，从胸口到心脏都像生锈钝刀每三秒割一次那样疼。

“怎么能这样？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的手指拂过许熠星的短发，半蹲下来，用侧脸贴着许熠星肿胀的脸颊，说：“我给你报仇，好不好？”

“不好。”许熠星缓缓睁开眼，说：“我是自愿的。”

“自愿？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江照临起来拉上窗帘，又坐在许熠星的床边，拽住他胸前的衣服，低声说：“不管你有什么需要，我都能满足，以后绝对、绝对不可以再找别人，好吗？”

他表情凶狠，语气卑微，从发丝到指尖都在颤抖，这几乎算是一种祈求了。

许熠星心里发酸，却不能表现出一点儿心疼，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他推开江照临，往后靠了靠，谨慎地说：“我不需要你。”

“那你要谁？”江照临抓着他的手，把人带进怀里，温柔又有点神经，“如果谁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如果他可以，那我有那里不如他？为什么，许熠星，你要谁都不要我？”

江照临把脑袋埋在许熠星胸前，两个人像天鹅交颈一样抱在一起，衣服上都是薄荷的洗衣液味。

“对……”许熠星抬起手又放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徒劳地折磨自己。

两个人互相汲取温暖。许熠星不再挣扎，任他抱着。伪装坚强真的很累，这一秒，他只想放下防备，放空大脑，躲在江照临怀里，不管大厦将倾。

“扣扣！”许熠星立马警觉，推了推江照临，让他去开门。

“谁？”他打开门，看见几个男人抱着硕大的纸箱站成一排。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这些是许熠星的东西。”

“不知道……”江照临当他惹了麻烦，准备赶走这群人，许熠星却喊了一声“进来”。

“好。”几个人把箱子放在地上，点清之后，递给许熠星一张单子。

“什么？”许熠星把纸一转，反面印着自己的半张脸，脸上伤痕和脚印交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照片空白处，写着一行飘逸的红字，“我玩的很开心，下次有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他妈的！”许熠星从床上跳起来。江照临过来把人按住，想开口安抚他，却看见了被子上的白纸。

他下意识地捡起来。许熠星伸手想拦，但为时已晚，江照临的脸色瞬间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