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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一下下弹着烟灰问：“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说？”

“怎么说？”许熠星不好瞎说，只能半真半假地举起手指说：“姐，昨天我第一天上班不懂事儿，从今以后肯定好好表现，不求加工资，只求客人满意。”

“成了，别贫了。”眉姐把烟举在半空，浓郁的陈皮味钻进两人的鼻腔。她说：“以后好好干，工资不愁，干得好啥都有。”

“有姐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许熠星抬胳膊，撞了江照临一下，两个人齐声说了句“谢谢”，合力拉开卷帘门。

他俩进去，换上制服。许熠星甩着头发出来，江照临依旧跟在他背后，不说不笑，更像一只背后灵。

“得了，我去找他们交接工作，你去找老板。嗯，好好干。”许熠星拍了拍江照临的肩膀，转身走进旁边的休息室。

江照临看他走远，恋恋不舍地多瞅了几眼，跨过后门，到了后院猎场找老板。

他的工作主要是收拾用具、打扫卫生，偶尔老板太忙时帮忙给客人指导一下射击的姿势，清闲时很闲，忙起来要命。

他看得开，自认为活得滋润，偶尔被客人举报也能坦然接受，一脸冷静，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正好赶上许熠星来送饭。江照临看着最后一位客人无人指导，主动开口问：“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人没说话，眯着一只眼，非常认真地瞄准前面的靶子，然后一松手，箭落在脚边。

这么蠢？江照临的脑子里浮现了这三个字。他没再问，看着对面空地上落满箭羽，走过去把它们捡起来重新放进背后的筐中。

等到收拾干净，他扶着腰转身往回走，看见了许熠星站在对面，举起手中的两份饭，笑得比向日葵更灿烂。

“我这就过去。”他摆手，迈腿往前走，听到背后的人说“就是那个人，服务态度太差劲”。

？？？

江照临听得不明不白，转头一看，发现刚才问询的客人正指着这边儿，和老板说话呢。

“这是说我？”他叫许熠星先等会儿，走过去和老板打了个招呼，问：“哥，这是怎么了？”

“这位客人说你朝他翻白眼，是怎么回事？”老板脸上有点过不去，但不能当面骂客人，只能说自己的员工。

服务行业，卖得不就是态度跟笑脸吗？江照临却不这么认为。他向来骄横自我惯了，来这儿打工也是为了许熠星，但要他向别人赔礼道歉，是万万不可能的。

“谁爱干谁敢吧！”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我没有，”他说道：“我没翻白眼，他看错了。”

“我看错？我才没看错，你看这个人，他犯了错误还不承认，还狡辩，态度这么不好，你得把他开了，要不然以后我可不能再来这破地方了，都什么人啊！”

“我才没错。”江照临冷冷地抛出一句。这人打扰了他们俩一块吃饭，他有点生气，想一巴掌拍死客人。

“怎么了？”许熠星看着不对劲，把饭放在台阶上，跑过来站在江照临身边问：“发生什么了？”

“什么？这儿到底谁能管事，有没有个能说话的地方了？这人服务态度这么差你们也没有管，真是松散得可以，怪不得这地方想招标都没人要呢，穷山恶水出刁民，真是没救了。”客人不依不饶地说。

老板和许熠星一看这架势，赶紧上赶着赔不是。只有江照临一个人在状况外，看着一直在鞠躬道歉的许熠星，质问：“你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