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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客人炒好剩下的，半冷不热中带着点儿肉腥味，吃得反胃。他忍住想往出吐赶紧，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嚼都不嚼，直接吞下去。

饭菜、食物，不就是为了让人吃饱的吗？好吃还是难吃有什么区别，只要饿不死就好。他自暴自弃地咽下最后一口豆干，拿起来一瓶矿泉水一口喝完，架势豪迈到有些凶残。

许熠星在他旁边，把馒头掰成小块，一颗一颗放进嘴里。这菜难吃到咽不下去，他就吃馒头喝冷水，算一顿饭。

“不喜欢吃菜？”江照临拿起那份一口没动的盒饭，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你喜欢给你吃。”许熠星没抬头，用力往下吞咽着馒头，怕一张嘴会被卡死。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江照临顺手抄起树上的工作服，边跑边套在身上，很快消失在许熠星的视线里。

“你干嘛去？”许熠星扯着嗓子问。

“没干嘛，你等会就好了。”

江照临身上还有三十多块钱，是他们这两天做买卖的所有收入。很少，少得可怜，但够给许熠星买一份午饭。

一罐黑米八宝粥，两个肉松面包，一共八块五，江照临把一张十块钱递过去，收回来三个钢镚儿。他朝着许熠星的方向狂奔时，口袋里的三个钢镚儿相互碰撞，叮叮咣咣，在空荡荡的后院格外响亮。

许熠星也这么觉得。

他看着江照临朝自己狂奔，像只在泥坑里打滚撒欢儿的哈士奇，又严肃又憨，但玩命奔跑的样子真帅。

“妈的，老子一定是眼花了。”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一个飞速移动的物体飘到了身边。许熠星一拍脑门，叹了一口气，问：“你着急啥啊？自己腿不好，不知道吗？”

“还好。”江照临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他，说：“吃这个吧。”

“多少钱？”许熠星问。

他把袋子接过去，看了看里面装的东西，摸了摸又放下，说：“我吃饱了。这些，还能退吗？”

“一个馒头？”江照临直接上手，把三样东西的包装全拆开了，这下想退也退不了。

许熠星见无法弥补，干脆坐在台阶上，接过来一个面包，安静吃起来。说实话，面包也不是很好吃，有点儿干还有点儿硬，果酱也不是什么好材料，吃起来甜腻腻的。

但能在这种地方找到零食，已经算幸运。江照临花了钱，他也不好嫌弃，何况还真饿了。

他一口气吃完了这块面包，嗓子干得快冒火了，四下乱看，没找到那瓶自己没喝完的矿泉水，却发现江照临脚下有两个空瓶。

“你怎么把我水给喝了？”许熠星瞅了他一眼，不算好言好语地问。

江照挖了一勺八宝粥，递到了他嘴边，说了声“啊——”，还是拖长声音的，像小时候去医院，医生说得那样。

许熠星纠结了一秒钟，还是张开嘴，接受了投喂。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江照临难得不绷着脸，放松脸颊，保持微笑，把一罐八宝粥全喂给了他。

“撑死了，下午爬不起来了。”许熠星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开始往后躺。

江照临没敢明目张胆得盯着他，但从来没有错过他的一举一动。眼看他的脑袋要碰到水泥台阶了，赶紧把胳膊给许熠星垫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拉下外套放在台阶上，怕他再着凉受寒。

“对我这么好干嘛?”许熠星眯着眼，做着免费日光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