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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扭曲怪异的性格，以及过分精致的打扮遮掩住了这一点。所以，当他卸下那些伪装，展露出略显青涩的面庞，和带着点骄傲和任性的天真秉性，看起来比原来顺眼一百万倍。

江照临是这么觉得的。或者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就是许熠星原地做个托马斯旋转，江照临都能昧着良心鼓掌说“我家星星最棒”。

或许这间屋子真的闹鬼，他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对一个同性这么关注。关注到，几乎忘记了时间流逝，就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他将近一个小时。

“嘿，回神了。”许熠星合上书，爬上炕，看见江照临呆呆地看着前方，好像傻了一样。

他刚转过头，就挨了一记佛山无影脚。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明儿还得去卖菜，你起不起了？”

“没干嘛。”江照临转个身准备睡觉，突然想起自己是被许熠星吓的，转回去问：“你干什么呢？”

“啊？”许熠星的动作停了半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后，继续脱着衣服说“我看会儿书。”

“我知道。”江照临用胳膊撑着炕坐起来，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他说：“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大半夜看书。”

“哦，这个……”许熠星解开衬衫的口子，两只手拽着两只袜子说：“我白天哪有时间啊，忙得要死，就只能半夜看书了。怎么，吵醒你了？下回我会小心点的。”

江照临见他开始逃避，心生厌烦，按住许他的肩膀后往前凑了凑问：“你不是爱看书的人吧，怎么突然变了？”

“你管我啊！”许熠星没理，但胜在声音高，推了一把江照临说：“老子想看就看，不行？我爱学习不成吗？”

“成成成……”江照临赶紧给他拍着背，等人平静下来以后说：“您爱干什么干什么，不如以后我去卖东西，你在家里就可以……”

话还没有说话，脑袋上就挨了拍了一巴掌。

许熠星收回手，大声反驳说：“你想都别想！”

“我没有嫌你的意思。”江照临赶紧解释，说：“正好你想看书，我给你找点时间。”

“老子不需要！”许熠星的声音再次拔高。他拽过来被子，侧身躺下，背对着江照临，不愿意再和他纠缠。

江照临看着他的背影，只好闭嘴，回到被窝里继续睡觉。或许许熠星说的所有话都是错的，但有那一句话是对的——“明天还得早起”。

不管之前有多牛逼，多不可一世，多高高在上，在这里，都要首先解决温饱问题。只要还想要坚持往前走，就必须硬着头皮忍受一切，哪怕是咬牙做之前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也许不算有意义的成长，但一定能带给他们一些从未体验过的经历和经验。

江照临希望自己能安心，许熠星希望自己能得到自由。虽是殊途，难得同归，就算有一日要分道扬镳，但能够相遇便是有缘，值得好好珍惜。

“卖完了菜怎么办？”黑暗中，传来了许熠星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淡然，尾音却微微颤抖。

“去找工作吧。”江照临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个人之间不过两拳距离，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什么工作？”许熠星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眯着眼看对面的人模糊的轮廓，语气里带着淡淡嘲讽说：“好像咱们什么都做不到啊。”

“不会的。”江照临按照他的思路，分析说：“我有体力，你有耐心，咱们去端盘子也好，去当保安也好……连搬砖都能干，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