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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家自己吃。

两个人飞快地把东西收拾好了以后，他伸出了手说：“把钱给我。”

“哦，这儿呢。”江照临把手伸进口袋，将全部的钱拿出来放进许熠星的手里，问：“够吗？”

“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许熠星边走边挠着头。两个人绕过菜市场，走到一家书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江照临看着他一路小跑到书店，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看不惯许熠星对别人这么好，内心酸溜溜的，虽然不说，还是介意。

不过小姑娘确实可怜，估计以后也没可能再遇到许熠星了。江照临勉强宽慰，忍住不看他，坐在三轮车上等人出来。

许熠星抬头，看着那硕大的招牌上“新华书店”四个红字，心里沉甸甸的。

说不上来有多难受，只是胸腔里闷闷的疼。他眨了眨眼睛，看见里面的书桌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本图画在看。

她看上去和白棠差不多大，穿一条淡色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儿，偶尔动一动脖子，两个小辫子一颤一颤的。

“好像啊。”如果白棠有这样的条件，也会在这里安静读书吧，而不是一个人在孤儿院里，等着别人去看她、接她回来。

想到这里，许熠星的眼睛突然酸涩。

他经历过一个人守着空屋的孤独，能够感同身受。那种寂寞……是多少礼物和钱都弥补不回来的。

他把手伸入口袋里，用力捏了一下钱，抬腿走了进去。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里面彷如象牙塔一样纯洁的空间格格不入。

是的。

许熠星穿着一身过时的旧衣服，带着一股混合着鱼腥和肉类的难闻气味，莽撞地冲进了一个从来和自己无关的世界。

他站在那块墨绿色地毯上，低头，发下自己最喜欢的那双高帮万斯运动鞋开了胶。一抬脚，鞋底掉落，“啪嗒”，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嘘，哥哥，小声点。”小姑娘从厚厚的书本里抬起头来，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许熠星连忙说着。他不敢抬腿，只能拖着一只脚往前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配上褴褛衣衫，更像一个乞丐。

他忍受着周围人下意识抛来的冷眼与白眼，硬着头皮冲进最里面，抱着一套最大最厚重的书冲了出来。

“五百五十八，请问有会员卡吗？”

他站在收银台前，正准备掏钱，无意中看见脚下的一串黑乎乎的脚印。

赶紧把皱巴巴的六百块递给店员，抱着书往出走，没注意一抬腿，不小心又把鞋底落在了原地。

他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蹲下把鞋底捡回来，连找零都没拿，只顾着往出跑。

“这位顾客，收您六百元，找回四十二元，哎，人呢？”店员追出去，看见路对面的人把书丢在了长椅上，然后蹲在墙角，头埋在双腿之间，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

“这是怎么了？”她没敢上来。

江照临瞅着他走过来，又突然蹲了下去，赶紧跑过去站在了许熠星面前，摸着他的头问：“怎么了？”

“不舒服。”许熠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没有抬头，闷闷地说。

“难受？”江照临想把他拽起来，却被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