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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下。
舒瑾城自云雾中探头看去,原来下放两米左右有一块突出的岩石,白雪的两只后蹄踩在岩石上,只是已经明显有了踩不住的趋势。
“放手!你救不了它的!” 赤松吼道。他被自己的黑马挡住了去路,情急之下只能原地趴倒,探出小半个身子观察舒瑾城的情况。
白雪的前蹄无助地攀在石壁上,拼了命地往上仰头,明亮而温润的黑眼睛里满是哀求,两颗硕大的眼泪从仿佛通人性的眸子里滴落了下来。
“白雪……”
舒瑾城鼻子一酸,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在这样狭窄的悬崖峭壁间,自己根本救不了白雪。
对不起。
就在手松开的那一瞬间,舒瑾城忽然听见了破空声,诧然地睁开眼,却见一柄闪着银光的刀破空而来,将将擦着自己的手飞过,将她手上握着的缰绳割断开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雪踩住的岩石终于再也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断裂成两块。
白雪在舒瑾城的眼前骤然跌落悬崖,它凄厉的哀鸣在山壁间回荡,让赤松的黑马也不禁一起长嘶起来。舒瑾城趔趄地爬起来往下看,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哪里有白雪的身影?
只有手掌上被缰绳磨出的红印还在。
赤松冷静地掷出羟刀,将缰绳割断,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开始微微发抖。
见舒瑾城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才面无表情的站起,将黑色羊皮羟袍上的浮雪拍去。
可他心里却如同被沸水煮过一般,是后怕、庆幸和愤怒交织的情感。
舒瑾城,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玉崩山,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丧命的鬼门关,她怎么能因为一只畜生,就将自己置于险地。
赤松的眼睛里蕴出风暴,但又生生按捺住了。
她的眼角微红,情绪很不好,有什么话也不该在这里说。再等等,等到了安全的地带,一定要让她明白高原上的生存规矩。
赤松沉声道:“你贴着岩壁过来,跟在我的身后。”
舒瑾城没有回答,默默地照做了。
来到赤松身边,见他挂在腰间的华丽羟刀已经只剩刀鞘,舒瑾城垂下眼睛。
“抓着我的衣服,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赤松的声音冷得像冰。
舒瑾城用手揪住他的腰带,没有说话。
“你……走吧。” 赤松无声地叹了口气,纵有千般话语,也只是化为了这两个字。
两人带着一马一牦牛,沉默地走在山间,很快他们越过了这条小路的最高点,往下走去。
薄冰渐渐增多,赤松放慢了脚步,用自己的皮靴给舒瑾城踩出一个又一个好走的浅坑。
终于,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他们走到了预定的露宿点。
那是一片白桦林的边缘,虽然空气依然冰冷,但暮归的鸟雀已在枝头雀跃,发出欢快的啼鸣,几个小时前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是一场梦。
两人找到赤松所说的那块避风的大石,将剩下的黑马和牦牛安顿下来。
舒瑾城主动走到牦牛身边,去取军用防寒睡袋和无面羊皮裘,又将它们在草地上铺开,让自己显得很忙碌。
默默注视着,等她终于停下来了,赤松准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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