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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以这三条为指导依据,第二日,拖着病体,太子萧秩在妹妹的陪同下去觐见父亲,送上恭贺杨皇后身怀吉孕与天象升平的贺礼,又如实阐明了自己的心境。

“父皇爱重儿臣,儿臣如何不知?就是因这份爱重使人侧目,父皇不知背地里受了多少排揎,儿臣每每想起,都十分惭愧……都是儿臣无能,还要父皇屡屡照拂扶持,这才如此引人怀嫉。可我们……到底是天家,如此正值此等普天同庆之喜,却要将萧墙之患示于人前,这岂不有伤父皇的颜面和天家的威严?儿臣断不能做如此不忠不孝之事。请父皇勿要为此次行刺大动干戈彻查到底了,当时看在母后与肚子里儿臣那未出世的手足面子上,儿臣在此固请……”

说罢,萧秩竟要挣脱萧玉吉的搀扶跪下来,皇帝萧蔚忙自己下来搀扶,他已屏退了左右,大抵知晓儿子前来的目的,却没想到这番意料之中的话让他如此切情,一时感动与愧疚交织,忍不住叹道:“你如此识大体,将来朕将江山交予你手,也算没有愧对列祖列宗……”

萧玉吉很是漠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在演着一场彼此都知晓对方角色和台词的戏,心中怃然感伤,但也只能沉默以对。这更坚定了她在入京师之初的想法:她不想再让年幼的弟弟和疲倦的自己卷入这份来自天下权力风暴正中的争端了,她想回到良慈郡,她的第二个家乡,那里有她真正的亲人、她最想见的人,以及最期待的安宁未来。

“朕知道,这事是你受了委屈,良慈郡递上来的人证物证朕都过目了,你五弟行事不检,便是此事与他无关,朕也要过问,可眼下却是时机不对,朕答应你,待此事平息后,再给你个水落石出。”

等到平息后的水落石出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萧玉吉忽然想起,孟苍舒管自己亲爹这种话术叫做画饼,曾经她不大明白什么意思,今日却身临其境,才领略了此二字的精妙。

在萧玉吉感叹之际,作为配合演出的萧秩,这个时候该轮到他抢占主动权了。

“父皇从来信重,对儿臣亦是关怀备至,父皇的话,儿臣自是相信。但儿臣有一言,正是为此才不得不说。”

“你说便是。”

萧蔚和女儿一齐将萧秩扶起坐下,一家人仿佛围坐在案几边共话家常,可讨论的,却是权术与阳谋。

“儿臣以为,此事若真是误会,那便与各郡同京师往来不密有关。若是诸位兄弟手足能更好体察父皇的圣意与朝廷的诏令,众人齐心,就算私心人皆有之,也必能体谅父皇承载江上的苦心,怀孝而德,不愿兄弟阋墙而使得家国不安……儿臣读炎汉史书曾有耳闻一事,故汉庭曾设有郡邸于长安……”

接下来的话就与孟苍舒和萧闳教得一模一样。萧玉吉心道这话必然是在太子哥哥心中酝酿的几个月的,不然不会脱口而出且将当日陈述时的细节也描绘得如此贴切,可见此心他存了许久……

孟苍舒让太子装下了笼权的种子,他也是早有预谋。

但也是因为孟苍舒之前的出谋划策,让她能更早站在迄今为止最正确的一方,太子说话间时不时朝她投来感激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至少在这场风波过后,她和弟弟以及良慈郡的安稳得以保障。

所以,她也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待太子萧秩说完,皇帝果然沉默良久,也不只是真的深思熟虑还是心怀愧意,只道:“便是你这样说,我也要让你弟弟入京问一问原委,不论如何都是他的手下做了怪,若是没有和你有碍,却也让你妹妹为难,难道阿吉不是他妹妹不成?”

“回父皇。”萧玉吉这时才第一次开口,“女儿替弟弟管纳良慈郡,也知为难,即便是再好的心,下面有一个人阳奉阴违狐假虎威的借势作乱,也都会算作咱们的头上,五哥未必就是罪魁,良慈郡诸事繁杂,教人看出谋利之地,说到底也有我这一趟归来没有安排好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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