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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眨眼间堵到孟苍舒面前:“孟刺史!我……我是认真的!北城眼下去不得!那已经是座空城了,没人住的,从前横死被害的人都还在那里呢!”

“照这么说,南城枉死的百姓众多,怎么不化作厉鬼?你小子,是觉得有权有钱的人才配阴魂不散么?”孟苍舒飞快找到顾廉话语中的逻辑漏洞,并进行攻击,但这不过是他套话的一个小小技巧罢了。

急于辩解的顾廉心性单纯,哪吃过这种连环套路,恨不得当即剖白,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自证。

“北城富庶人家多,王广兴当年在此兴兵作乱,这些官宦商贾人家为求平安,与其多有暗通款曲。后来官军短暂平乱收复此地后,认定北城之人有罪,每家每户都额外按人头收了份买罪银,捞走了不少钱,可都没用到守城上,却进了他们自己腰包。叛贼隔年反扑后,他们又弃城而走,只留下百姓。可是这买罪银子的事儿被官军的降卒告诉了叛军,叛军就将北城的人赶尽杀绝,给他们最后一些财产全都霸占了去。”

顾廉语速极快,但比不上孟苍舒反应快。

“叛军作乱,必然搜刮百姓,南城的百姓也未必幸免,想来罹难者众多,怎么只有北城有这种逼死后化作厉鬼的传闻?”为显得严肃,他又补充一句,“我还是那句话,难不成这一条慈水,也能分出人鬼殊途?”

“不不不!那是因为……是因为叛军当时的手段太过酷烈,才致使如此的!”顾廉额头上都出现了汗珠,“带领叛军杀回来的是王广兴的儿子王继吾,他为人残忍好杀,为给手下发饷卖命,得到北城缴纳买罪银的消息后认定他们还有私藏的银子,于是派手下将北城围住,挨家挨户的搜刮。”

说至此处,顾廉像是害怕身后连通北城的浮桥上突然走过来十几年前的冤魂一般,紧张地回头张望,再看向孟苍舒时,声音不自觉小了许多:“他说官军要买罪银,那他也要买,官军按照一家一家征收,他就按照一个人一个人征收。可是他是给人身上每个手脚脏腑都单独计了价,据说一条胳膊是一百两,一颗心是五百两,五官也要单独算……”

孟苍舒听到这里,浑身的血都开始渐渐变凉。

“其实说是富庶人家,打了那么多年仗,早就都给掏空了,最后的也都给了官军,家里实在凑不出来,叛军就……就一样样当着全家的面,从人身上将五脏六腑五官四肢取下来……”

顾廉嘴唇颤抖着,许久说不出话,二人沉默之际,唯有慈水纤细的涓涓流动声在耳畔回荡。

“后来呢?”孟苍舒镇定之后问道。

“后来就都杀光了。”说这句话时,顾廉反倒松了口气,仿佛那些人死了就不用遭到如此痛苦一般,“姓王的将每一家掘地三尺,所有搜刮来的银钱都拿走了,那时正是春日……和此时一样都是四月里,怕夏天这么多尸体闹疫病,就给所有残肢尸体扔进慈水里冲走了,听老人说,慈水都给染红了好些日子,自那以后,北城就开始闹鬼了。”

“你说我的上一任张刺史就是在北城遇害的?”孟苍舒觉得再细细追问这段过往,孩子都要崩溃了,于是换了个他同样关心的话题。

顾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哀告:“孟大人,您也看到了,北城地势高,水淹不着,大宅子们都还好好的在那,不比南城废墟一样的。张刺史是京师来的世家大族之人,住不惯临时的茅草屋,他看到北城屋宇华丽又完好,便怎么都不听劝,非要过去住,结果……第一晚人就……所以您一定要听我的劝啊!”

孟苍舒并不相信是真有鬼混作祟,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缘由,然而具体怎样,他才来一日怎能分辨?加之还有上一任的离奇命案,此时唯有暂且搁置,先去想些迫在眉睫之事。

“顾内史是妥帖心细之人,这样辞声激切为我良言,我如何能不听?那我今日就不过去了。”

不等顾廉放下心来,就听孟苍舒又道:“那眼下良川王与承明公主二位殿下也是住在南城?”

顾廉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住在北城吧?”

顾廉再次摇头。

聪敏如孟苍舒也迷惑了:“那我如果日常郡内公务要拜见二位殿下,该去何处呢?”

顾廉抬手一指,孟苍舒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两艘阔舟楼船并列如一座小小的河滩岛屿,正在分隔开襄宁南北城的慈水河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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