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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不愿看见的全看见了。是不出于主观意愿的细致入微。
居意游后知后觉,稍微伸手一挡,反倒更奇怪了。
气氛一片尴尬。
管程看不下去了,他右臂一抄,把齐显捞起:“跪着像什么样子!不至于!”
他抓过那条浴巾,站到居意游面前,稍一弯腰,两手圈起围着,在居意游身后随意一系。
“居意游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看,再系上去不就好了?”
那个随意的结随他话音落下而开,浴巾复又滑下,似乎在宣告:这事儿没完。
尽管是在男澡堂,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拉下浴巾,又被第三个男人系上浴巾,最后仍旧没有浴巾的情节,也是相当炸裂的。
炸裂得前两个当事男人无言以对,第三个男人仍坚持不懈寻找系浴巾的方法。
齐显不知如何面对居意游了。这是意外,没错。人类男性的正常器官,他也有,没错。刚刚搓澡也不小心看到了,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有“他把浴巾扯下了”这个前置条件在,整件事就变味儿了,有些不清不楚的意思在。比起对居意游感到抱歉愧疚,他心里更多的是尴尬不安和狼狈。
可池子一共就四个角,管程因为不吃橙子已经占据一角,他要是因为尴尬就再分一角,可能会让气氛雪上加霜。
何况,居意游都没说什么,是吧?齐显维持着背对居意游的姿势,回头悄悄一瞥,居然正和居意游的目光撞上。就好像居意游一直盯着他,就等他看过来一样。
齐显心虚地把头转回。看来受害者心里还是恨的。
实际上,居意游的情绪波动不大,他盯着齐显,只不过是在边扒橙子边复盘浴巾掉下来的过程。他的意识停留在齐显双膝跪倒在他面前抬眼望他。这个角度俯视齐显,很难不怪,居意游的神思恍惚了一瞬。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变得凉快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想来又到处都是问题。
他心里烦躁,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粗糙起来,握着剥得坑坑洼洼的橙子不慎一挤,多道晶莹四面八方地呲了出去。
其中几道正呲上齐显的头发。
嚯,种得不赖。汁水这么丰沛。
居意游躁动的心沉静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不告诉齐显为好。但橙子汁不洗,会黏答答粘成一片,齐显还是得知道。
他冷不丁问:“你有可能、把整个脑袋泡进池子里吗?”
只是察觉到四周橙子味更加浓郁、却不知自己惨遭飞来横祸的齐显仍旧不肯看他,问:“什么?”
他是说了什么弱智话啊……居意游哗啦哗啦往脸上泼着水试图找回清醒的大脑。
居意游:“你刚刚扯了我浴巾。”
齐显:“…对不起。”
居意游:“多少算是欠我吧。”
齐显:“是,但为了让你泄愤把头泡进水里…是不是有点过——”
居意游:“很好,让我给你洗个头。”
把罪证洗掉不就好啦,真是个天才的主意。
齐显惊恐回望,总算又看到了居意游的脸:“你说什么?”
居意游别别扭扭道:“除了摸摸绵羊,我还有个体验长发的梦想。”
那你倒是自己留长发啊!
居意游双手合十:“求你了,让我洗洗试试。”
齐显:“就算你这样说我也——”
居意游语气一转,强硬起来:“不对,你扯了我浴巾,你就得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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