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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她太怕重蹈覆辙。”

郑廷没反应过来,“谁的辙?”

钟漱石沉默了一息,“她妈妈。”

郑廷没有再说,把车开进大院里,“我在这里等你。”

院子里静悄悄的,老爷子出去散步还没回来,钟漱石径自上了楼。

他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头发、剃须,手腕内侧点一滴木质香。

钟漱石换件烟灰色衬衫,配套的西服也取了出来,扔在床尾凳上。

随身的行李,郑廷已从西郊住处收拾好,没什么可再拿的,只从一排摇表器里,挑了一支黑色表带的戴上。

他打开抽屉,拿了两包烟放身上,是专供的,外头卖的那些呛喉咙,抽不惯。

钟漱石给自己定量,一周内最多抽两包。抽完了,再怎么想,他也都忍得住不抽,从来没失过手。

吴骏有时候胆大,跟他玩笑说您这定力,就是庙里撞钟的和尚,都不敢说比得过。

他出门时,手里刚夹上一支烟,正碰上钟文台回来。

钟漱石叫了句,“爷爷。”

“今天是去浙江吧?”

钟文台嗯了一声,问道。

钟漱石说,“这还没公布的行程,您就知道了?”

“你小子,我虽然是同意了,这几年不再逼你结婚,”钟文台语重心长,伸手指了一下他,叮嘱说,“但在那里碰到叶家人,听好喽,该尽的礼数一样别短。”

“有数。那我去机场了。”

钟漱石应下来,他晃了下手里的烟,指一指车子。

郑廷摁下启动键,笑道,“老爷子又发威呢?”

“上回在宴席上,我当场驳了他的面子,老同志有气啊。”

钟漱石想点烟,下意识地往身上去摸打火机,找了一圈不见影。

郑廷眼色很足的,从前面递过来一个,“你自己的呢?”

“落小姑娘那儿了。”

钟漱石划开打火机,点了烟,轻抿上一口。

薄薄一层烟雾里,郑廷看见他在笑。

那个一直认为,生活本没有什么意义,高高在上,总是冷淡着一张脸的人,他在笑。

钟先生一走四天,孟葭过的挺平宁,白天上课,晚上做一套笔译的卷子,翻译两篇时政新闻,轻轻松松打发过去。

只是偶尔发呆,转过头看见那张沙发椅,总免不了冒出一些,脸红心热的画面。

然后,摸着自己的翠玉锁,默念两句色即是空。

周六钟灵从青岛回来,说带了不少特产,让孟葭去吃晚饭。

孟葭不愿出门,“我就到寝室里吃两口吧,不想换衣服了。”

但钟灵坚持让她去,“这是暖房宴啊,我搬新公寓,还没请大家吃过饭,快点来吧。”

孟葭挂了电话,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春夏之交,她本来就容易生病,这两天冷冷热热,孟葭喷嚏打个不停,大概是着凉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下午五点,就从图书馆回来。

孟葭撕开一包感冒药,倒进杯子里,拿温水冲开了,仰头咕嘟喝下去。

她换了条杏色长袖棉裙,到膝盖的长度,这种天气穿是热了一点,但她毕竟是伤员。

孟葭拿了个小包,往里面装上手机和钥匙,临走前,看见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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