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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淡漠面容示人,会偶尔发一发善心,做两件可怜她的事。

哦,还有,钟先生很会吻。

除此之外,孟葭对他别无所知,甚至连他哪月生的,都不清楚。

所以他们要确定什么?怎么确定,又有什么可确定的呢?

他们之间,严阵而认真的来下定义的话,也只能说,是从一开始,就被命运划定了阶层的关系。

他居他的庙堂高瓦,万人朝贺,她做她的浊水之泥。

若有一日,路过曾予她开慈施惠的神殿,伏下身来拜一拜,是感恩戴德的意思。

至于别的,不该图的、不能贪的东西,最好别想。

孟葭看向钟漱石,她摇头,“不会,我们不会有关系。”

钟漱石闻声,眉心似蹙非蹙的,像是耐心告罄,终于被孟葭惹恼。

但最终,他也只是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孟葭不解地凝视他,攥紧了拳头,浑身进入备战状态,一触即发。

不管钟先生对她说什么,她都要找到理由来反驳。

钟漱石伸出两指,替她归拢鬓边的散发,“小孩子家的,整天活的那么清醒,累不累?”

闹了他半天,也只得来这么一句关照,钟先生这双薄唇,仿佛生来就会哄女孩子。

她暗自攥着的拳头,一下子就松了,只知道怔怔然看他。

钟漱石拍拍她脸,“我要去杭州出趟差,三五天就回来,你照顾好你自己。”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钟先生在她这里,是个例外的原因。

他们生长的环境不同,或许她此时此刻正经受的、抵抗不了的,无法越过年岁历练而超脱的挣扎和矛盾,钟先生一样都没经历。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看轻她的痛苦。

钟先生只是问她累不累。

孟葭眼里蒙一层雾气,看着他上了车,呆愣在原地。

到那辆黑色奥迪开走,让出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来,孟葭转头时,才看见对面站了很久的谭裕。

他目光冰凉的,深看了孟葭一阵,没说什么,走开了。

说实话,孟葭已经在心里做好,他要大闹一场的准备。

谭裕这么反常,反倒让人内心不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或者即将要做什么。

郑廷把车开出校门,见钟漱石还是昨天那身衣服,眉眼倦怠的后靠着。

他一个左转弯,“昨晚上,在孟葭那里住的?”

钟漱石揉一揉鼻梁,“本来想回来,没注意,就天亮了。”

事实上,昨天他是想等孟葭睡熟以后,就把她放回床上的。

他明知道今天陪同调研,是耽误不得的大事,原本也打算好了漏夜回家。

但孟葭那么软绵绵的,整副身子贴靠着他,一下就舍不得放手了。

想到这里,钟漱石脑中,又闪过孟葭刚才的模样,冷硬又固执的,反复跟他强调自己的立场。

啧,就她那张嘴,真是难开交。

好像从他生下来,再没有第二件,比孟葭棘手的事。

郑廷猜想,他二人已水到渠成,提议道,“要真这么想她,不如就接到身边来住着吧,这样也是麻烦。”

“把她接到身边来?”钟漱石笑着反问,“哼,我那么大面子呢!”

就这样厚着老脸进寝室,都还要被她再三往外赶的生意,还敢做到自己家里头去?

郑廷也听得新鲜,好笑道,“漱石,你也有碰壁的一天呐,小姑娘厉害的。”

钟漱石摇头,“不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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