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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叔,”季之木端坐在椅子上望他,“我想知道为什么。”

温国安盯着那双坦荡的眼睛,笑了一声,但笑意未达眼底,他悠悠坐下:“我最近在做菜时发现一件很好笑的事,一只断脚章鱼,趁乱时舍腕自保。走了就走了,反正算不上什么珍馐美味。后来再进厨房一看,断脚的章鱼又乖乖待回了清水池里,怎么撵都纹丝不动,像是才知道待在池里的好,但还不愿消停,喷了一池墨汁,硬是要把干净的水染得乌漆麻黑。”

季之木沉默片刻,道:“抱歉,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温国安拿起杯啜了一口,说一大段话,茶都凉了。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当初没有珍惜人,现在上赶着缠住不走什么意思?我小孩是心大,可以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但我不能,亏你有脸皮来找人。”

季之木皱起眉,心中不快,沉声道:“我没有不珍惜,现在没有,当初也没有,我对温亭的感情从一而终,您可以对我不满,但我不接受凭空污蔑。”

“说的真好听,当初出事时没见你半个人影。”

季之木以为温国安说的是标记一事,便说:“当初的事我是有不对,我有找机会解释,但等我醒来时你们已经搬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温国安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你还很委屈?”

他本只是反口讥讽,没想到这人还真点了点头说:“是。”

温国安一梗,他盯着季之木,左右想不明温亭看上他什么,又呆又愣,跟他说话挺费劲,给人惯的。

他从这闷葫芦嘴里大概理出点头绪,沉声说:“温亭说的也许是对的,他和我说你很无辜,毕竟你这性格……”

金毛叼着一颗球过来,温国安接过往客厅扔去,看向它兴冲冲跑去捡的背影。

“但那始终跟你们家脱不了关系,你被你家人保护的很好,到现在还一无所知,没理由要我一个外人告诉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温国安见季之木看着那杯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朝自己颔首,往门口走去,又把他叫住。

“我说的话是有点难听,毕竟谁家的小孩谁心疼。你也许无辜,我小孩就不无辜吗,他没有道理平白无故受那气,如果之后你还觉得不服,再找我理论,别把气撒在温亭身上,他不欠你什么,他对你够意思了。”

门被轻轻关上,温国安偏过头看外面的天气,才出了一会儿太阳,厚重的云层又将阳光挡住。阴沉沉的,是准备下雨的势头。

没完没了的雨季,连狗都不好带出去遛。

温国安还没想没两秒,天空便下起阵雨。雨滴飘进阳台,飘入茶杯,将沉淀到杯底的茶叶打得漂浮起来。

他将桌子搬进客厅,盯着浮动的茶叶发怔,这场阵雨好像也顺势将远久的记忆翻搅上来。

*

七年前,温国安回到家不见温亭,打他电话不接,他不假思索,打给认识的季家佣人。

他在温亭上高中后便辞了在季家的活,到一小饭馆当厨子。轮班制,早上十点到岗,下午六点下班,恰好能给温亭准备早晚饭。

季家的佣人说没见过人,温国安愁云满面。外面雨很大,不知道温亭这小子能跑去哪,他跺跺脚,拿着雨伞往外走,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温国安赶到病房门口时见书店那牛老板披着件雨衣坐在走道椅子上,一见到他便疾步上来拉住手臂,急切道:“你你你快看看你儿子!”

他隔着门口,看见里面有两三个医生护士,温亭躺在床上被绷布缠了满头,胳膊和腿打着石膏,一动不动。

“太恶劣了!”牛老板愤愤道,“你是没见到他倒地上那样子,吓死我了,满身血,我还以为......”

牛伯看着温国安僵硬的脸,收了声。

后来据牛伯回忆,那天晚上他关了书铺开小摩托回家,街上无人,拐过一个巷口时却听到有流浪猫在叫嚷。他下意识瞥了一眼,看清地上趴着个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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