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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走近他:“你也别老一直跟着我干活,上去看看她。”

季时秋说:“她叫我没事做就下来帮你。”

林姐推他肩:“去去,上去,老在屋里憋着不通风病怎么好,下午叫她出来打桂花。”

季时秋颔首应好。

上楼回房,吴虞果然还懒在床上。许是听见门响,侧躺的女人回过头来,瞥他一眼,又背过脸去。

季时秋走到床边:“你好点了么?”

吴虞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没有。”

季时秋问:“头还疼?”

吴虞说:“嗯。”

她坐起来,又恹又冷清:“你上来干嘛?”

季时秋说:“林姐喊你下楼打桂花。”

吴虞问:“在哪?”

季时秋回:“没问。”

吴虞说:“远了不去,不舒服,走不动。”

季时秋看她几秒,弯身拉开床头柜抽屉,翻找之前自己用过的水银体温计。

吴虞看出来了,问:“你找温度计?”

季时秋应:“嗯。”

吴虞说:“我还给林姐了。”

季时秋转身要离房,被吴虞叫停,她勾一勾手,斜挨在床边:“你给我量。”

季时秋一顿,从床尾绕到她身侧,俯身要用手背探她额头。

吴虞伸出一根手指,隔开他。

“用你的额头,给我测。”她幽静地看着他,轻佻但诱人。

季时秋沉默。喉结滑动一下,他单手按住床板,另只手握高她脸,与她额头相抵。

呼吸交错,四目打结,他无心狎昵,很认真地贴了又贴,再三确认。

两人的温度几乎一致。

极近的距离里,女人忽如恶作剧得逞,吃吃笑起来,气息喷洒在他鼻头。

额离开额,但他的唇贴住她的,衔住她肆无忌惮的笑花儿,又渡回去。

吴虞的喘息迷乱起来,手臂勾缠住他,再不放开。

季时秋猜到她装病,但他对此有自己的理解,吴虞本就是随心所欲的人,一秒一个主意并不意外。

至于他,负责兑现自己的承诺就好了,用每一个现在陪她冒险。

其他的,他不敢想,或哄骗和宽解自己应该来得没那么快。

绥秀村挨家挨户都有桂花树,有金桂也有丹桂。

丹桂花色偏橘红,而金桂是柠檬黄,林姐屋后栽种的,是最常见的金桂,两株挨在一处,花粒攒聚在黛绿色的枝叶间,显得羞答答,但走近又觉花朵太大方,香气浓郁到不讲道理,蜜一般淌出来,不由分说地将每位树下人裹入浓金色的馥郁。

“上学那会最喜欢桂花,”吴虞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花叶间那些若隐若现的光晕:“其他花,存在感都没这么强。”

林姐正往草泥地上铺闲置的床单,用于纳落花:“桃花不是花?月季不是花?哪个花不比桂花显眼。”

吴虞并不赞同。

在她看来,没有花能如桂花般,未见花貌仅凭气味,就那么明晰和昭彰地告诉她,秋时已至。

林姐嫌吴虞碍事,叫她站旁边去,接而举高竹竿,教季时秋怎么敲花枝。

季时秋却摇头:“不用,我以前在家弄过。”

吴虞说:“小时候骑树上摇的么?”

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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