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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夏推官这里保存着的檄文是从何而来,顾嫱因何与他相熟,这些商闻柳虽然都有个模糊的推想,但他还是想和夏推官有这么一场交谈。

商闻柳在此刻明白,他必须要向夏推官问清一些事。

扫落叶的声音停止了,小捕快在外头磨磨蹭蹭地踱步,一会儿往门槛上刮鞋底的泥灰,一会装作不经意转身探看。

商闻柳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一事不曾发生,道:“夏推官,方才我在书房内见古人闻见录,其中有个故事,足够以之为镜。”

夏推官深深地望着他,搂着一侧手臂,把布料攥得发皱,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商主事请说。”

商闻柳俯身一揖,直起身,温和道:“书中说,昔时元祐党籍碑将树,匠人不忍篆污名与司马公,故乞不篆名于碑,恐后世以为罪。一介工匠尚且知邪正,天下清流藏锋守拙,又何以为怪。”

夏推官松开手,目光淳淳。

日色已经照到院中,逼得商闻柳不得不眯起眼睛:“那奸相能欺瞒一时,却不能欺瞒一世,天下亿兆生灵,最终都是业果。”

夏推官静默无言,良久后,道:“商主事想说什么?”

夕阳蓦然消遁,一把苍茫暮光倏地被拢去暗云之后。

暮雀飞了起来。

锦衣卫在云泽县审讯赵粟和顾嫱,那时他们不敢过问太多,是因为朝中有皇帝和郑士谋盯着,这是两股不同的力量,温旻如果要让着脏水沾不到郑士谋身上,就不能从顾嫱ko中知道太多。因此审讯点到即止,足够将云泽县衙中的人定罪即可。

顾嫱能够活着离开云泽,也是因为皇帝在明处时刻盯着这里的动向。商闻柳忽然庆幸,好在锦衣卫没有除掉这伙山匪。

而顾嫱知道的一定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夏推官收容他们,这是很好的突破ko。商闻柳想从这里获取到温旻没有得到的供词,就必须要在此时要打消夏推官的疑虑。

商闻柳直视夏推官,那笑里带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洞明:“一手独拍,虽疾无声。但众擎易举,我在来卓州的路上,听闻从前北山有猛虎盘踞,同路的车马便结伴同行,射杀了猛虎,从此山路无虞。”

“孤掌的确难鸣,”夏推官道,“可是商主事忘了,猛虎身侧,常有伥鬼随行。从来小鬼难缠,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商闻柳看得出来夏推官在试他的态度,有这个意思就好说,接下来的谈话就能继续进行。

他和夏推官相处短短几天,这些事哪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的,思量片刻,道:“伥鬼何止在猛虎身侧,哪里没有猛虎,哪个人又不是‘伥鬼’?在下拙见,要做成事,都免不了要量体裁衣。”

夏推官笑了笑,轻轻擦掉掌心的汗:“商主事的道理真是不嫌多。”

商闻柳正色:“惭愧了,生xin多言。”

夏推官清了下嗓子,说:“正如商主事所言,北山有虎。”既然抛了一只猛虎出来,他也干脆顺着讲下去,以免将来各自成为把柄:“猛虎吃人,多年害人无数,骨殖也难觅。”

天色泛了黑,夏推官走下台阶,卷着袖子,单手背在身后:“为无辜之人伸冤,身为推官,难道不该吗?”这话把前因交代得再清楚不过了,商闻柳和他保持了两尺的距离,看着渐渐亮起来的月影,突然文不对题地说:“那个捕快小哥和他家里人......”

小捕快像是听到了,在门ko瞪着他。

夏推官不愿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过了会儿才接声:“同是天涯沦落人。”

商闻柳沉吟片刻,轻声道:“夏推官祖籍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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